&ldo;被车撞了下,没事。&rdo;华彩闷闷地说。
&ldo;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过两天去庙里拜拜吧。&rdo;华彩看他说话的样子,总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
&ldo;别动啊。&rdo;彭仲谋吩咐了一句后,大手一个用力,竟咔嚓撕开了她的衣服!布料从袖口一直裂到了肩膀,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刺耳。华彩吓得大叫一声,身体后倾,怒视着他:&ldo;你想干什么?!&rdo;
&ldo;喊什么喊?给你上药啊,还能干啥?&rdo;彭仲谋一手拉着她不让她跑,一手抓住片可怜的垂下来的布料,甩了甩,居然哈哈大笑:&ldo;别说,你这衣服真好。嗯,真好扯。&rdo;
华彩简直觉得自己要被气昏过去了,&ldo;彭仲谋!你是有病吧?!&rdo;
彭仲谋从药箱里泛出酒精,略显粗鲁地给华彩伤口消毒,漫不经心地说:&ldo;是啊。&rdo;他抬眼笑笑,声音仿佛低了几分:&ldo;相思病,你信不信?&rdo;那语气,似真似假。
华彩一惊,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好对上彭仲谋的眼,她忽然发现,他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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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也许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眼前蓦地被一片漆黑笼罩,还有温暖干燥的男性气息环绕在身边,是彭仲谋捂住了她的眼。
&ldo;别在大半夜这么看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的。&rdo;他的声音闷闷的,略显低哑,像是粗粝的沙石从皮肤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磨过,让华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一把拉下彭仲谋的手,站起身,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前,支吾道,&ldo;我、我要走了。&rdo;然后如兔子一般朝前溜。这次彭仲谋倒是没有拉她,华彩才松了口气,却在走到车旁的时候,被人从后直接提溜了起来,硬塞到了车里!
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趴到座位上,刚狼狈地爬起身,就见彭仲谋从另一侧蹦上车,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吩咐道,&ldo;坐好。&rdo;
&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
&ldo;消霉运去啊。&rdo;彭仲谋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往操控台上一趴,偏头看着她勾了勾唇,&ldo;咱们今晚是倒霉人对倒霉人,注定一路了。&rdo;
&ldo;什么?!&rdo;华彩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想跑,手往旁边抓车门,可没想到竟摸了个空!而几乎就在同时,彭仲谋一脚踩下了油门,华彩身体一歪,这才发现这辆车有什么不对‐‐它是没有门的!
汽车呼啸着开到到华彩走下来的台阶处,然后就以一副无敌大坦克的架势,直接从台阶冲上了高处的马路!
&ldo;彭仲谋,你到底要干嘛‐‐&rdo;华彩整个人几乎都要被颠起来了,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她赶忙噤声,改为眼中喷火地怒视着他。彭仲谋却根本不理她,两指在额边作了个敬礼的姿势,痞痞一笑,华彩都要呕死了。
在一阵天翻地覆的颠簸后,汽车总算开上了平整的马路,可没等华彩松下一口气,就听到彭仲谋高声吹了个口哨,汽车加速了!
&ldo;啊‐‐&rdo;她的身体在冲力下猛地后仰,赶忙两手倒抱住椅背以维持平衡。
寂静无人的深夜里,只有一辆经过改装的车在路上狂飙,突突突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路两旁的景物飞速向后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都看不清刚刚过去的是什么了,只有一串串黑影。耳边除了风声就是自己的心跳,突然,华彩的目光定格到了前方200米开外的地方,一瞬间手脚冰凉。
&ldo;彭仲谋,你该不会是想……想……&rdo;她话还没说完,汽车已呈30°角,直直地冲上了大桥!
&ldo;彭仲谋,你这个疯子!&rdo;她终于失声尖叫,凛冽的风几乎吹得她睁不开眼。
&ldo;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彭仲谋,要死你自己去死吧!放过我!我不想死……呜呜……&rdo;华彩在寒风中含混不清地说道,最后根本是在嚎啕大哭。彭仲谋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反而眉头慢慢皱紧,攥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不停地扭转着角度,好像烦躁至极,而华彩也在他这一系列动作下左右摇摆,抖得更加厉害。
第6章
&ldo;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彭仲谋,要死你自己去死吧!放过我!我不想死……呜呜……&rdo;华彩在寒风中含混不清地说道,最后根本是在嚎啕大哭。彭仲谋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反而眉头慢慢皱紧,攥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不停地扭转着角度,好像烦躁至极,而华彩也在他这一系列动作下左右摇摆,抖得更加厉害。
终于,彭仲谋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微微踩了脚刹车,转过脸,没好气地说:&ldo;别再吵了行不行?同样是女人,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rdo;
华彩因这突然的减速身体猛地前倾,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上,幸好彭仲谋及时伸出胳膊挡住了她,她顺势抱住那只胳膊,手都在哆嗦,绝望地哭求道,&ldo;彭仲谋,算我求你了!停车吧!咳咳……&rdo;说话时,她的舌头都在打颤。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是谁,也不想知道,她只想下车,现在就要。
华彩哭得撕心裂肺,那变调的声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恐怖。彭仲谋仿佛受不了了,总算抿紧唇,慢慢地停下了车。华彩等不及车完全停稳,就一把推开他的手,连滚带爬地下了这辆死亡号。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劫后余生,眼泪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