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一脸为难还不肯让路,只见高欢身后高岳、关一上前左右架住那守将就扔到一边,高欢带人就直冲大帐,一掀门帘进去了。守将赶忙去禀报贺拔胜。
进了帐篷,只见葛荣此时怀里抱着一个女的,正在喝酒。见高欢等人面色不虞的进来,那女的连屁都不放,自己站起来躲到帐篷外面去了。
“贺六浑,你想干嘛?”葛荣此时也是十分心虚,有点木呐的起身想往帐篷里面躲。
“干嘛?老子来送你这个老匹夫上路!”高欢一脸冰冷的神情,手里拿着祖传的朴刀慢慢的靠近葛荣。
葛荣惊叫道:“你敢杀我?贺拔胜说要送我去邺城见尔朱荣,你要是杀了我,尔朱荣不会轻易放过你。”
高欢把葛荣逼到床榻边,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瞬间葛荣满脸是血,倒在床上口中不尖叫的,高欢顺势一脚踩在他胸口,一手拿刀一手按住葛荣的一只白白嫩嫩的手,嘴角微微一笑道:“那就让尔朱荣来找我吧!”随即手里的刀轻轻往上一提,只听得啊一声惨叫,葛荣的小拇指掉了一截在地上。
葛荣满脸是血大声尖叫救命,眼里尽是惊恐之色,高欢想起之前还在沧州是葛荣那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气势,此时心里充满鄙夷,也有报复之后的快感,忽见葛荣裤裆里一股热流顺势而下,滴滴答答的把床榻都弄湿了一片。
高欢一脸恶心的骂道:“你这个徒有其表的怂货,我干脆一刀送你上路罢。”说完举起祖传的朴刀要往葛荣心口扎下去,葛荣已经吓得失去反应,张开大口木等等的看着高欢。
只听有人身后大喊一声:“住手!”高欢一回头,原来是贺拔胜带人来了,身后还躲着那个守将。
“高将军,天王有令,要我带葛荣活着回去交由圣上裁决,你不能杀他!”贺拔胜也是一脸正色看着高欢道,葛荣忽然像收到大赦一般,赶紧捂着双手躲到贺拔胜身后,惊恐地叫道:“将军,这个疯子要杀我,快救我!”
“我他吗不管谁下的令,葛荣今日必须死在这里,你没见他的所作所为吗?”高欢十分愤怒的看着贺拔胜。
“高将军,我何尝不知这老匹夫事情,可是作为军人必须以服从为天职,况且擅自处决这么重要的俘虏,你我都无法向天王交代。再说你何必为这么一个不值得你亲自动手的人而毁掉大好前程,不值得。”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贺拔胜轻轻的把高欢握住朴刀的手按住,把刀缓缓放回刀鞘。
高欢渐渐冷静下来,刚才确实差点杀了这个老贼,真要是杀了他自己还真如贺拔胜所言,轻则功过相抵自己还很有可能失去现在的一切,重的那就算是抗旨,那是要满门抄斩的。为这样一个怂货真是不值得搭上我全部身家。
所以年轻人做事一定不能莽撞,冷静的想清楚事情的重点再行动,才不会发生让自己后悔的事。
高欢也不多话,一拱手带人就出来营帐回军中去了。这老匹夫今日被自己也算教训够了,等回到了邺城再跟他细算帐。高欢暗道。
葛荣这只几十万的大军本来就像天边的乌云一般压在高欢头上,但是命运就是如此,当幸运女神无限眷顾你时,说明你身上担负着某种责任,就如同我们男主高欢一般,本来乌云压城城欲摧,却一朝云开雾散却晴霁,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役高欢以少打多,战功赫赫,所以粮草辎重贺拔胜全由着他自取,想拿多少拿多少,高欢不但赚回了本钱,还顺势收编了葛荣部下进两万余人,地盘也扩展到整个相州和冀州北部,他这个相州刺史总算当的名正言顺。
很快尔朱荣的命令下来了,要贺拔胜和高欢押着葛荣回邺城述职。
这贺拔胜也是年轻有为的将军,年纪也和高欢相仿,所以高欢倒是对他也颇有几分敬重,一路上两人因为曾经共同浴血奋战,平日称兄道弟,时时一起喝酒吃肉。
“兄弟,这个宇文泰如今在你哥哥手下当差,此人我是知道的,你们需要小心为妙。”乘着酒兴高欢给贺拔胜点拨关于宇文泰的闲话。
“哥哥此话怎讲?如今这葛荣都被我们活捉了,难道他宇文泰还能颠倒乾坤?”贺拔胜明显有点醉意,这满脸通红目光略显呆滞的看着高欢。
“宇文泰此人面和心不善,为人处心积虑,诡计多端。我是吃过亏的,所以才提醒弟弟你。”高欢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宇文泰还在,自己就会寝食难安。他们之间恨意太深杀气太重。高欢心里明白,宇文泰何尝又糊涂?
“哥哥放心,如果宇文泰真如哥哥所说,哼,我不用二话,一刀结果那厮便是。”贺拔胜说完往桌子上一倒,酒杯菜碟散落一地,他睡过去了。
“希望如此吧。”高欢也有几分醉意,口中喃喃道,步履蹒跚的起身出门喊军士来把贺拔胜带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房内,衣服都懒得解开,躺在榻上倒头呼呼大睡。
回到邺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差,然后是尔朱荣的封赏,高欢又升一级,从镇北将军升任征北将军,爵位从关内侯转封为章门亭侯兼相州刺史。尔朱荣还是一个老江湖,爵位封号随便给,但是牵涉到地区实权,相州刺史就已经可以了,暂时不会让高欢进一步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