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同意的?”沈月霞不愧为以自我为中心的代表,锦绣的长篇大论,她却只选择性的听到了这一点让她惊讶的事实,惊讶过后,面上却露出嘲弄的笑容,不齿的冲锦绣说道,“余锦绣,你编话也得编的像一点,山长素来保守又严苛,你这样的学子,他怎么可能同意你再回来?”
“怎么,沈月霞你对谢山长同意我提议余锦绣回来上学的决定,有质疑?”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沈月霞的话。也叫周围心中升起怀疑的学子们惊愕的差点叫出声来。
一向以毒舌狠辣、毫不留情著称的冯教授,居然说余锦绣的返院是她的提议,还得到了严肃苛刻,固守陈规的谢山长的支持,实在是太叫人惊讶了。
这个世界,怎么感觉在突然之间就变得天翻地覆一般的了呢?叫顿觉跟不上潮流的他们情何以堪啊?
“当然。”沈月霞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冯教授的问题,待反应过来看到面上虽无表情,可眼神却透露出十足不悦的冯教授之后,才从心底里升起来一股惶恐。可转念一想,明明她说的并没有丝毫的错误,按照华清的规矩,就算冯教授她是学院的教授,她也得讲道理。现在,她就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又何须再害怕她呢?
定下心的沈月霞,昂然的抬起脖子,嘴角挑起个讽刺的弧度,斜着眼睛,不屑的道,“余锦绣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华清,教授怎么可以有如此提议?山长怎么可能会同意?我不相信,也不服。”
“信与不信,服与不服,这都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冯语嫣目中的不悦,在看到锦绣平静的眼神和表情之后,渐渐的消了去,沈月霞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她也就不在乎了,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就扫向周围围观的人群,严厉的道,“马上就到关闭院门的时候了,你们今儿都准备在这里上课吗?”
众人看好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再过个把月,就是今年的大考了,在这里看热闹兼之八卦的,大半以上都是女孩子,而她们中间的不少人,可都是冯教授的学生,若是真惹怒了她,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彷如高高悬起的大刀,叫她们顿觉脖子上一阵冰凉,立刻作鸟兽散,那速度赶得上逃命了,片刻间门前就只剩下冯语嫣、李郅轩、沈月霞和余锦绣四人。
“余锦绣,你跟我来。”冯语嫣眼中仿佛看不见其他人一样,只朝锦绣吩咐了一句,转身便走。
“是!”锦绣答道,抬起腿来,就要跟上去。
李郅轩却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急切的叫:“绣儿妹妹!”
“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请自重。”锦绣目光冷冷的盯了过去,叫李郅轩不由自主的就放开了手,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看的一旁的沈月霞火冒三丈。
他松开了手,锦绣便再不言语,抬腿就走,李郅轩还想再拦,却被沈月霞挡住去路,“人家根本不屑于理你,轩儿,你何必再苦苦纠缠?”声音里,全是不甘和心疼,交杂着,叫锦绣脚步都顿了顿,却只是稍一迟疑,便离开了。
说好了,不再心软;说好了,断绝交往;说好了,一个人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好累,怎么每次放假玩儿了回来,都会觉得更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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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脱胎换骨,山长相召
走在陌生又熟悉的文化长廊里,看着长廊墙壁上那一幅幅曾经誉满长安、名扬天下的才子才女们留下的墨宝和诗句,锦绣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也的确是隔世了,隔得,还是那般的久远,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了。可回到这里,那一切却又清晰的仿若前一刻才发生的一般。上一次走在这里,还是她拿到了长安第一才女的桂冠,肆意潇洒的在朋友闺蜜们的簇拥下,风光的离开学院的时候。
可如今,她却再次以学子的身份,踏进这所大唐帝国最高的学府,再一次走上争夺名誉的征途。
可今生与前世不同,前世她以温柔善良,才华出众而闻名全书院,父祖双双中状元,祖母又曾是闻名长安的才女,种种光环之下的她,走着被安排好的道路,取得那个荣耀和光环,几乎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她虽然同样十分的出名,然而这个名头,却是因为幼年失贞和余家种种的不堪而来,
前方的道路泥泞不堪、坎坷不平、荆棘遍布,是真正的举步维艰。比之前世,今生她每走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和力气,她真的能够打破人们心中那固有的观念,再一次取得那代表着长安城同年龄中最出色女子的荣誉吗?
有一个瞬间,她迷茫了!
“还不快些!”走在前面的冯语嫣感觉到她越走越慢,脚步居然越来越迟疑,便回过身,沉着脸呵斥道。
锦绣抬眼望去,看着那个随时随刻都姿态优雅的女子,因为年龄的关系,她与祖母虽是学友,又是关系亲近的闺蜜,可并非是同一年毕业,按说以她足以匹敌祖母的才学和堪称典范的礼仪,当能取得同等的荣誉才是,然而最终,她却以一分之差,败北于上一代的燕王妃付文娟。
上一代的燕王李明吉,是先帝唯一的同母兄弟,当今最小的叔叔,甚至比他本人,还小着一岁。
与如今肆意妄为,将荒唐当成理所当然的“活阎王”不同,前燕王李明吉乃是君子的典范,皇长孙的聪明才智在书院的里头不弱吧?可比之李明吉,他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听着李明吉故事长大的李郅轩,最崇拜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