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得知清晨出走,气得面红耳赤,倘若不是思楚相劝,他定是要不认这个女儿,当他得知月牙也一同失踪,心中怒气虽是难消,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两个女孩子家,可能应付这险恶江湖,他宽了宽夫人的心,便带人出去寻找。
思楚曾想过清晨是不愿的,没想到她抗拒到这般地步,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心中也是愧疚,便要自己去寻,谁都拦不住。
月牙刚走,香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大家对她很是照顾,但是月牙对她有恩,她便趁大家无暇顾及她之时,也悄悄离去了,她或许早就知道,就算自己走了,独孤世家的人也不会有所察觉,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的。
香草看着面前分叉的路口,根本不知何去何从,但是心中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弄清楚自己从何而来。
遗洙早些时候便离开了独孤世家,路过一片竹林,忽然一阵阴风袭来,他拉住了缰绳:“到底是何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青龙一脚踏在竹尖之上,竹子被压到离地面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一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不过从小见多识广的遗洙,一眼便看破玄机,他身上的玄铁细丝,虽经过特殊药水浸泡,可以隐于视线之中,但是竹叶还是会因为触碰而有所停留,随后再慢慢飘落。
“绝脉死亡岛在哪里?”
“不知!”
“九岳玄功决在哪里?”
“不知!”
“说!辛西夜在哪里?”
遗洙原本平和的面目变得杀气腾腾:“找死!”
不消一会功夫,三龙兄弟便倒在了遗洙的剑下。
一个带着银色莲花面具的女子,像鬼魅一般出现在遗洙面前:“你使的是赤练剑法空有剑招而已,说吧,你师父在哪?”
面前的这个女子,不似三龙兄弟那般好对付,单单从她吐纳的方式来看,便是绝顶高手:“我师父只是一个无名游人,根本不知他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他让你每年中秋之际,前往夏离城看望一位叫做苏默语的人,并要画下思楚的画像,你只需如实告知,我会饶你不死。”连忘卿对他们的事情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何人?”遗洙的话一出,便被一个银色莲花击中腿部,痛倒在地,但他仍不肯开口讲半句话。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和他们注定是对立的,倘若想清楚,便将这朵莲花用火石点燃,自然有人带你去见我!”说完便消失了。
遗洙重重得喘息着,他愤恨得拍打着地面,为什么他要是郑御琛的儿子,他多想摒弃这个身份,自由自在得活。他拖着受伤的腿走了好久,其实自己也并未说谎,他根本不知道师父是何人,何面目,何时会出现。刚坐下点了两个小菜,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出去一看,只是一个姑娘无意撞翻了一辆运米的车,那人不依不饶,遗洙随手给了他一些散碎银子,那人便离去了,遗洙刚要转身走,只听到一个声音唤住了他,这才转过身来仔细看了那姑娘的长相:“香草,你不是该在独孤世家吗?”。
香草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
“总会有人担心姑娘的安危。”遗洙看到她如此落寞的眼神,便安慰了一句。
这句话在香草心中扎了根,从此她的目光再难从他身上移开,她心中默许,这个男子便是她一生的守候。
“你一人上路我也不放心,这样吧,你随我到长安,我到时安排人护送你回去。”遗洙也无心在意她的目光,近来听到太多对他父亲的谩骂之言,他应该要留在父亲身边,时时警醒,以免他走上绝路。
“我不打算回独孤世家了,倘若公子不愿收留,那便让香草自生自灭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遗洙刚动弹一下,就感受到腿剧烈得疼痛。
香草连忙扶过他来:“受伤了,便不要乱动。”
遗洙不曾如此近距离看过她,她的眼睛完全似黑洞一般,可以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包括他的思想,虽然面纱下可以隐约看到疤痕,但还是难掩那抹空灵之姿,她本该是个灵动的女子,却有种幽静之美,让人心生怜惜:“香草,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说出这样的话,连自己也难以置信,就算清晨那样的女子,都不曾让自己心动,为何偏偏会对眼前这个女子心生爱怜,他自己也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何种情愫,这也不该是现在思考的问题。
香草瞪大了眼睛,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扶住他的手,心里却翻着惊涛巨浪,她从来不敢动妄念,可是却有一个人不嫌弃她相貌丑陋,说要保护她,她忍住了笑意:“香草只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向来与世无争,定也不会招惹祸事,倒是你自己,才几日不见便伤了腿,不好些养伤,还说什么保护别人的大话。”
两人相视而笑,香草扶着他回到酒楼,将他安置好,请来郎中,一番医治,才放下心来替他煎药去。
“掌柜,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着灰衣锦衫,约高我一头,左腿受了伤的男子?”发髻盘成花型贴附在额前,听声音带有一丝沧桑之感,眉角的细纹也有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