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沈江屿是怎么了?聂屏书的心里,好像也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拨动了一下一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眼前有一道光闪过,她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沈江屿是如此。“咳咳!”
聂屏书轻咳一声,一时之间竟然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她低了头:“沈江屿,你今天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了呀?”
“哎!”
谁知沈江屿叹息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没等聂屏书反应过来,他已然伸出手,将聂屏书拥入怀中。只是这样,他也一言不发。聂屏书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她想,她的心里,也一定有什么,是改变了的吧?她……还真的想要和沈江屿这个男人和离吗?有那么一瞬间,聂屏书几乎不想要知道,自己真正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当聂屏书这么想着的时候,沈江屿却突然放开了聂屏书。她还以为,沈江屿是有什么话说。却没想到,沈江屿突然俯下身,毫不犹豫地便将自己的唇贴在了聂屏书的唇瓣之上!他们的头顶,是遥遥星河玉带苍穹。他们的脚下,是万千灯火暖暖微光。可那一刻,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聂屏书也忘了挣扎,或者是不想要挣扎了。她甚至在某一刻不由地伸出手来,紧紧地环住了沈江屿的腰!上一世的她,也不是没有恋爱过,可这一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一根拨动了她的心尖的羽毛,好像一直都在拂动,让她的心里头,总是不能平息下来。聂屏书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到底有多久。她的大脑唯有一片空白,直至几乎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沈江屿才放开了她。看着聂屏书的脸颊有些绯红,沈江屿不确定地将自己的手抚上了聂屏书的脸。确认了那里的确有些发烫,沈江屿才嘀咕一声:“阿书是害羞了吗?”
“胡说!”
聂屏书一把将沈江屿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打落,然后轻咳一声:“你这个人好奇怪!”
“嘘——”却在聂屏书的话还未说完,沈江屿突然侧了侧耳朵:“有人上来了。”
有人上来了?会是什么人?聂屏书看向了上山的路,那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瞧不见,沈江屿这人的耳朵也有点儿太灵敏了吧?但很快,沈江屿就放松了下来:“应该是西风。”
果然,他这话一说完,顺着这亭子两边有些昏暗的火把光芒,聂屏书就看到了西风骑着马儿正朝着他们而来。"你也太神了吧?"聂屏书瞪大了眼睛,心里头却也想到,沈江屿从前该是经历了多少,才能有如此的敏锐直觉呢?看到西风过来,沈江屿也拉了聂屏书的手走上前去:“西风这时候过来,定然是有事发生。”
聂屏书也颔首点头,果然看着西风迎着他们下马的时候,眉头紧皱。“这么了?是花坊出了什么事儿吗?”
聂屏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西风叹息一声:“爷和夫人还是快些回去吧,二房带着冯家的人,来到了咱们花坊。”
二房怎么会和冯家的人扯上关系?聂屏书看向了沈江屿,沈江屿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聂屏书心下凛然:“只怕是和阿云的事情有关,咱们先回去。”
可惜了,今日沈江屿准备的这好茶,还有如此好的风景。——他们一路从山上下去,心情可就没有上山时候的那么好了。尤其是沈江屿,聂屏书窝在他的怀中,都不敢多说什么。问了西风,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二房的人带着冯家过来,也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是要见聂屏书和沈江屿。这下,聂屏书也算是见识到了白雪的厉害!他们上山这一路,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个时辰。然而从山上下来,却只需要片刻的时间,就到了热闹的林阳县。虽天已经黑了,但对于七夕佳节来说,时间尚且还早。他们一路到了云顾花坊的门口,果然看到了冯家的马车。这会儿不营业了,前门自然是关着的。聂屏书和沈江屿从后门进入,果然看到冯家掌柜的带着冯二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二房的吕氏则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陪着他们说话,看上去几个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好不热闹!聂屏书环顾四周,并不曾看到沈家云的身影。她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等他们进门,倒是那律师先笑着迎上前来:“呦,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啊!让我们等了许久呢!这事儿若不是你们二人回来了,只怕还是不成的!”
聂屏书微微皱了眉,沈江屿也进了屋子并没有理会冯掌柜,便坐在了前头的椅子上:“什么事儿?”
冯掌柜的表情有些尴尬,但他又害怕沈江屿,求助的眼神就看向了吕氏。吕氏这才笑着走过来,一副喜庆的模样:“这不是要来同你们商议一下,咱们家阿云和他们家的冯二成婚的日子吗?今儿是七夕的好日子,这事儿也该定下来了。”
“砰——”沈江屿刚拿起的茶杯,便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吓得冯掌柜一个激灵。吕氏也走上前:“屿哥儿,你们可别生气啊!这事儿是该定下来了,否则阿云可怎么办?”
什么叫怎么办?聂屏书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向吕氏的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阿云怎么了?”
“呦,你们这做兄嫂的,不会还不知道吧?”
吕氏的声音反而奇怪了起来:“说起来,这也是咱们沈家的不是!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你们竟也是不看好她!好在冯家不介意,瞧着她和那冯二公子是郎情妾意的,这才好端端地上门提亲来的,你们二人竟是真不知道不成?”
聂屏书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楼上。沈家云房间里黑黢黢的,没有半点儿光亮。她是藏起来了吗?聂屏书冷冰冰地看向了吕氏:“二婶婶有话直说就是了,何必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