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药量用多了吧?”
“你可别把人给弄死了。”
“不会不会。”
好晕……
说话的声音变成尖锐的钉子一下一下地钉进言随的脑子里。
他浑身都使不上劲,脑子混混沌沌,很吃力才掀起眼皮。
“醒了醒了!”
言随眼前一片虚影,还没缓过劲来就被一只手抓着衣领提起来。
“啪!”
他的脸被扇了一掌,头都歪向了一边。
“装什么死?!”那人恶狠狠地说。
言随终于看清了人,言世强抓着抓着他的领子。
言世强身后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言随费力地抬起头,认出了那个男人,谢仁城。
他的下半身盖着一条毯子,似乎没有穿裤子,或者说穿不上裤子。
言世强将他松开,他摔在了地上。
“你们……想做什么?”言随的手被反绑着,双手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很大,但是很旧,看起来像个废弃的仓库或者工厂。
周围也很寂静,只有夜间昆虫的叫声,似乎是在郊外。
谢仁城铁青着脸,眼底却闪过一丝痛快:“厉革辰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吧?”
谢仁城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看得出来他近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你们想要什么?”言随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
有点可笑,一位父亲帮着其他人来害自己的儿子。
虽然言随早已经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父亲了,但是看到那个男人亲手将他绑过来,心还是空洞洞的,好冷……
“没什么,就想让厉革辰体会一下着急的感觉而已。”谢仁城冷笑一声,对着门口大喊,“进来。”
生锈的大门被推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四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谢仁城面前,等着他的吩咐。
“先把他打一顿,留着活的。”
闻言,言随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颤抖地瞳孔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如同恶魔一般。
那四个大汉都是练家子,知道打在哪里伤的不重,但是最疼。
“唔!”言随被打中了腹部,空荡荡地胃部遭到重击,剧痛席卷全身,他弓着身子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任由胃液灼烧着喉咙。
他紧咬着唇,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强忍着不发出尖叫,忍住了尖叫,却忍不住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混着嘴角的血,又咸又腥,似乎还滴到了心脏,很痛很害怕,又莫名地有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