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很多。
那一年,她扇了他一巴掌,带给他锥心的痛。
不是因为被她打得疼,而是心脏莫名的疼。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疼。
边寂从照顾沛沛的护工那里知道,舒梨要出国。
可是具体要去哪,她也不知情。
边寂没有再问再打听。
但是舒梨出国那一天,他有偷偷去看过。
那是那个夏天最后的烈阳,边寂站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面,看着舒梨家里的司机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车子后备箱。
舒梨穿了条白裙子,表情很淡,没有人送,一个人沉默地坐到车里。
她好像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连离开,都只是她一个人。
边寂至今记得,那天的阳光热烈又刺眼,灼得他心脏痛。
后来,他回学校上课,投简历实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他知道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必须要让自己更优秀,必须要改变自己的现状和人生。
他身上有很重的责任,他的家庭,他年迈的父亲和幼小的妹妹,都需要他。
感情那么奢侈,他只能深藏于心。
只要不去触碰,就好似不存在一样。
时间就是这样一眨眼过去。
五年间,边寂的生活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就是这样的时隔五年,当年娇纵、古怪、捉摸不透的女孩再次坐在他面前,他又觉得这就是命运。
如果说当年的舒梨是他晦暗生命里短暂的一束光,那现在,他想将这束光永远抓住。
无论用什么方法。
晚餐进行到尾声,舒梨和边寂预备要走。
江边的夜风吹得人发冷,边寂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舒梨肩上。
舒梨笑他还挺绅士。
可很快,舒梨的手腕被突然冲出来的人狠狠抓住,肩上的西服外套从她肩上落了下去,落到了地面上。
周洛南充满怒火的眼睛直直盯着舒梨,看向她边上的边寂的时候,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燥和怒。
跟在周洛南后面出来的江薏看到眼前这一幕,妆感很强的小脸满是错愕。
她呆呆望着冷着眉眼与周洛南对视的边寂,红唇微张:“边寂……”
·
一小时前。
周洛南跟江薏第一次见面。
因为这次不情愿的见面,周洛南故意把头发剪回了寸头,还把左边眉毛的尾部中间故意剃了一刀,成了断眉。
五官深邃,寸头和断眉显得整个人又酷又拽。
坐在江薏对面时,江薏几乎是第一眼就被吓到。
在国外出生长大的难道都是这副嚣张冷酷的样子?
其实江薏也是被家里人强迫过来的,她本身也不愿意。跟周洛南见上面,两个人都没什么想说的,各自坐着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江薏清清发干的嗓子,先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