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曻抓住了遥袭风,我知道了一切!”雪儿的声音充满了幽怨,“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西夜的脸色出奇得平静:“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上次车离一役之后,你根本没有放过遥袭风,你废掉他的武功,将他禁锢在佛刹之中,所以这些天出现的根本不是遥袭风!”不曾想过最为信任的西夜,也是满腹诡计之人。
“你信了遥袭风的一面之词,便怀疑我?”西夜的眼神寒如冰霜。
雪儿强忍住痛苦的眼泪:“他的武功的确被废数月之久,他的肩上还有那日我留下的印记,怎会有错?”
“没错,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预谋,所有的一切!”西夜猩红的双眼如同魔鬼一般,“就那样轻易地结束他们的生命,我怎么能享受到报仇的快感,我越是痛恨的人,我越是会让他们好好活着。”
“你就是魔鬼!”雪儿声音颤抖着,更多得是对自己有眼无珠的悔恨。
“我只是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原封奉还而已!”
雪儿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那遥远呢?你那样在乎她,你怎么忍心将她也算计进去。”
‘遥远’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深深扎在西夜的心上:“不要再提到‘遥远’两个字!”
“遥远!”雪儿脱口而出。
西夜惊愕地转过头去,一个瘦弱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对我说的话,犹在耳畔!为什么我每次鼓起勇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让我发现你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这就是你想要的报复吗?你何不痛快了结了我的性命,那样我非但不会恨你,只会感激你!”遥远痛苦得喘息着。
西夜的脸色煞白,急于辩解却发现根本不知如何开口:“我对你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因为你根本不是遥远!”是时候该让她们知道真相了。
“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任谁都不敢相信。
“这是孤母对天痕真是用心良苦,孤母知道天痕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遥远,因此在霸刀山庄外救走了遥远,他要给天痕一个完完全全心里只有他的遥远。”这一切他早已知晓,风使者早就将一切查得一清二楚。
雪儿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才是遥远,孤母将遥远的记忆锁在‘六月雪’中,在将‘六月雪’移植到雪儿的体内,在你昏迷不醒之时,为你灌输你是六月雪这件事。”
雪儿木然地向后退了数步:“这不可能,这么荒谬的谎话你也编得出来!”
“证据就在你们身上,那朵百合花。”
遥远的身体颤了一下。
“拥有遥远记忆的雪儿姑娘,不知你是否记得,小时候因为受伤留下了疤痕,为此你哭闹了许久,我忍受不了你的折磨,便去孤母那寻了主意,孤母一听说是在脖颈后处,便给了我六月宫独门的守宫砂,可是她说植入之时会有些疼痛,我知道遥远最怕疼痛,便省去了守宫砂,直接用‘醉花墨’勾勒了百合图案,所以在五里崖底我们**之后,百合花心尚且还是白色,我就什么都知道了!雪儿姑娘是六月宫之人,难道孤母还会省去那一步吗?”转过头看到雪儿或者应该唤作遥远,看到她呆讷的表情,“你也不必验证,我已经把花芯点缀成红色,这才瞒过了孤母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我才是遥远,所以接下来的事情……”
西夜冷眉一挑:“偷听了这么久,还不打算现身吗?”
天痕从墙角处走了出来:“我只是无意听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枉我视你为兄弟,你居然再三算计我。”
“兄弟?我辛西夜不需要,再说你可是六月孤主的亲子,我辛西夜哪有这样的福分和你称兄道弟!”西夜的眼中尽是不屑。
天痕的脸一下子铁青了,一句话都说不口。
遥远一下子挡在天痕面前:“辛西夜你真是可悲,别人真心相待,你却报以毒计,你怎么可以如此?”
“够了!”雪儿歇斯底里得哭着,“我是谁?我只想知道我是谁……”
“或者你该问问雪音!”西夜知道雪儿是这里最大的受害者,无故被卷入,“我会陪你同去,因为还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处理一件事情。”西夜的眼神直逼天痕,“遥袭风是你们双手奉上,还是想要领教一下九岳玄功决!”。
天痕也无半分怯色:“倘若就这样让你将人带走,我还怎么配坐九岳至尊之位!”
西夜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内力齐聚在掌下,似乎要和天痕展开殊死搏斗。
千钧一发之际,遥远挡在天痕身前:“所有的罪过我一人承担,今日就让我死在你的掌下!”
时光凝结,一切都静止了,两人双目交汇,西夜竭力收住掌力,却为时已晚,在一股奇怪力量的牵引下,那一掌重重落在了遥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