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当空一挥,夏岑一下子呆滞住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出现在他眼前,一声声呼唤:“岑哥,岑哥,岑哥……”突然夏岑犹如发狂一般,猛得拔出剑,朝着西夜狠狠刺去,一寸寸加深,他突出的双目像看到仇敌一般:“遥袭风你这恶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疯了吗?这是西夜,是西夜!”期一拳将他打了出去。夏岑如同疯了一般对期大打出手。
看到这一幕,天痕心中暗自叫好:看到自己最为忠诚的部下自相残杀,辛西夜你现在定是痛心疾首吧。
西夜从身后拿出短笛,每个动作都使得他身上的伤口崩裂。一曲悠扬的笛声传了开来,笛音婉转沁人心脾。夏岑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完全忘记刚才发生了什么。
天痕刚要上前。
“够了!”雪音一把挡在他的面前,为了车离百姓,她一直忍到现在,看到伤痕累累的西夜,她再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雪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看在你是雪儿母亲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动手,识相点还是退到一边。”
雪音走到西夜身边,轻轻将他扶起:“夜儿,就算同归于尽,姑姑也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
西夜躺在雪音的怀中,气若游丝,他强撑最后一口气说道:“夜儿一人性命可以换得那么多人生,值得了!可以死在娘的怀中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在我眼中谁都比不过你,我只要你活着,哪怕要我成为千古罪人。”雪音紧紧按住西夜流血的伤口,她多希望自己能代他受苦。
“他当真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放弃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只听到一女子的声音,却不见说话者是何人。
这个声音已经深刻在西夜脑海,可惜他的双眼已经模糊,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遥远!”天痕惊喜得环顾四周,没错是遥远!
一个着着紫纱长衫的女子翩跹走来,径直走到雪音身边,其他人似乎都不在她的眼中,她淡漠得扫视了一下雪音,随即屈身在西夜旁侧,看着他满头白发,轻轻抚着他的侧颜,将他纳入怀中,她举起右手,手中是一根锋利的冰针,在雪音还未缓过神来之时,她已将将冰针刺入西夜的胸口。
西夜最后一丝气息也断了,他倒在了遥远的怀中。
没有人想到,西夜最后的性命结束在遥远的手中。
默语疯一般得挣脱开郑御琛的束缚,忍着抽搐之痛,冲到遥远面前,一把抓住她,苦苦哀求道:“你把我也杀了吧,你对我痛下杀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雪音一把拉开遥远,狠很打了一巴掌:“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遥远捂住发烫的脸,脸上的神情未起一丝变化:“当初你在崖下苦捱那么多日,为得不就是你的使命吗?现在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就要放弃自己的使命,我只是在帮你。”
“他是唤我作娘亲的人,不是毫不相干的人!我愿意为他接受上苍的惩罚。”
“你为了一个唤你作娘的人就可以放弃一切,那你的亲生女儿呢?你从始至终都不要!不认!”遥远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一般刺痛雪音的心。
雪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都知道了?”
默语在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决定赴死的那一刻,他还对我说不要告诉你真相。他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你怎忍心对他痛下杀手,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真心。你知道他的性命有多宝贵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他宁愿错失最爱,痛苦一生。这之中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因为我是鬼卯的二女儿萧语默,你们定不信我已是半老妇人,我从小在溪图身边长大,得到驻颜之术,但在得知我娘千帆是因她而死之后,便愤然离开,在江湖飘荡,我利用范坤的势力,密切关注着辛孤城的一举一动。姐姐语风和姐夫因是指腹为婚,他并不爱我姐姐,可是但也相敬如宾,直到车离月出现,一个暗藏鬼胎之人定看出其中关系。其实车离月出现也并非偶然,那人一心想要挑起辛孤城和车离国的矛盾,便谎称尸香魔芋会落入范坤之手,这才让鬼卯三位弟子一同出面夺取尸香魔芋,同时也是一场浩劫的开始。鬼卯的四个弟子犹如他的左膀右臂,想要得到九岳玄功决,唯有让他的弟子自相残杀。同时他心中不甘屈居鬼卯之下,赤练剑法本该和九岳玄功决平起平坐,可是他根本无法达到赤练剑法的高峰,唯有最后一个选择,血祭赤炼剑,没错那人就是莫殇!他对无痕是真心真意,不忍让他们的孩子铸剑。他便利用明夏对他的爱慕,想要牺牲明夏的孩子。得知真相的明夏苦苦哀求西门决同她合演一出戏,这才骗过他的耳目。西门决也是痴傻之人,为了这个孩子,甘愿放弃有白首之约的车离月。遥袭风为了车离月便和他合作,暗中对鬼卯下毒,那时鬼卯神智已然不清,他全力调查女儿失踪一事却也无果,终有一天得知真相的他发狂成魔,成了武林公敌,西门决在他师兄弟的蒙蔽下成了他们的帮凶。我暗中助我姐姐离开东海望日岛,她执意要回遥袭风身边去,她不信遥袭风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莫殇怕她泄露出去,便对她杀了她,我姐强撑最后一口气,让车离月救她父亲。”
天痕恼怒不已:“你胡说,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默语冷笑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月公主接下来的事你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