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听说……”白染染推门进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林轼薇的脸。
俞风城回头,淡淡说:“你来了。”
“嗯。”白染染面上挂上一丝尴尬,转而笑道:“听说你住院了,什么情况?”她是个表面上很有分寸的女人,除非喝醉。
“骨折。”俞风城说得波澜不惊,像在说别人的事。
“哟。”白染染走过来先冲林轼薇笑笑,笑容的意义不明,林轼薇一愣,忘了及时调整表情,白染染并不在意,低下头看了看俞风城的腿,问:“这是怎么搞的?”
“车祸。”俞风城答。
白染染看了眼林轼薇,又一笑,颇为嗔怪地说:“以前从没见你出过什么事,这一年是怎么了,总是受伤,莫不是遇着什么劫数,该去去霉才好。”
女人的话,女人听得懂,她这是在暗中说林轼薇的出现让俞风城受了某种差池。
“想多了。”俞风城说。他从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吃过了吗?”俞风城问她,桌上是残羹剩饭了。
“吃过了。”
“嗯,那你赶的不巧,我现在要去医院复查。”俞风城放下筷子起身。
“刚来就赶我走啊。”白染染笑着,点头开玩笑,“行吧,你要去医院,我正好也要去,喉咙痛了好几天了,一块把我捎过去吧,我就不叫助理过来了。”她抚着喉咙,平滑的脖颈线条优美。
“可以。”俞风城拿起他的双拐,“等我一下。”转头对林轼薇说,然后走进休息室。
白染染看着俞风城的背影,幽幽地说:“真是走了霉运。”
林轼薇心中虽气姹不平,但她早已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脾气,只静默地坐着,不发一语。
白染染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气,恨恨地说:“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不是你呢?你是施了什么咒吗?”有时候女人生起气来是没有逻辑理智的。
林轼薇欲开口,最后却选择了缄默。一个讨厌你的人,就算你解释的再多也是徒劳,至于针锋相对打嘴仗就更没必要了,除了落个口舌之快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你难道……”
“走吧。”白染染还想继续诘问林轼薇,被休息室出来的俞风城打断了。
“哼。”白染染气哼哼,站起身去扶俞风城。
“不用。”俞风城挥开她的手。对于架双拐的人来说,搀扶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反而碍了手脚。
司机开车,俞风城和白染染坐在后面,林轼薇在副驾听得他们在后面天南海北的聊着,大多是白染染一个人在说,俞风城只是稍加回应表示听见了,白染染却说得兴起。
俞风城手机响了,是尤雅。
“喂。”俞风城接起,语气变得温柔,林轼薇猜到了是谁,一股隐痛绞心塞肺。 俞风城对尤雅的温柔,从不向别人展开。因为这是来自于很多年前专属于少年的温柔,少年的爱虽然单薄,却那么深沉地爱过,那么温柔地吻过彼此的眉眼,以至于人常常错以为还爱着,其实只是与
回忆相恋。
是谁?白染染敏感地捕捉到了俞风城语气里不同寻常的温柔。
“你吃饭了吗?”俞风城问,像在哄一个孩子,给予了所有的耐心和宽容。
“嗯,好。”俞风城挂上电话,眉宇间的柔软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