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响雷,没什么好怕的!我深呼吸一口便拉开了门闩。这时,一阵香水的味道传进了我的鼻子里!
&ldo;你是要出去方便吗?&rdo;女子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身上依旧披着那件雨披。
&ldo;我,我是,是的。&rdo;我向女子干笑了一声,由于刚刚被女子的出现惊吓了一下,剧烈的疼痛感再次从脖子处传来,我整个人靠在了石墙上。
&ldo;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需要什么东西自己找吧,哦,对了,如果你饿的话,隔壁有吃的东西,我先走了。&rdo;说完女子便提着灯笼向着黑暗中走去。
&ldo;姑娘,我还不知道……&rdo;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女子的声音便从黑暗中传来,&ldo;耶律楚念&rdo;。
&ldo;楚念,念,倾念&rdo;我的脑海里顿时闪出&ldo;倾念&rdo;两个字,思绪再次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黄昏‐‐苏倾念如一朵圣洁的雪莲花凋谢!
逃!说什么也要走!
耶律楚念走后的十分钟我才挣扎着向外边摇去。外边的雨势丝毫不见有停下的迹象,雨滴落在屋前的一片积水坑里,打出一片水花,我从屋子里找出一块大塑料纸披在身上,便向着外边走去。脖子依旧会不时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尽管我很小心地走着,并且身上披了一件塑料外衣,但雨水依旧几乎打湿了我的全身,深更半夜,身上越发的寒冷。忽然间我想笑,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会对这样一个姑娘产生了戒心,是这些年没有依靠在外边闯荡的缘故吗?雨势更加的肆意了起来,我感觉到雨滴打在脖子根有些疼痛。
走了不多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下山的路。如果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那么明天白天我可能会出现在万全县的境内,也有可能倒在某个山坳。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拿着国家认证的本科毕业生,怎会落难到如此境地。顿时内心蓦地升起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记得毕业那年的夏天,正是阳光烂漫的季节,我告别了相处四年的同学,说苟富贵勿相忘。一个月之后疯狂地投简历,但是投出去的简历又像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回信,直到那天我告诉家人我要出去,如果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我就不会回家。那个夏天,正在外地上班打工的母亲也因为担忧我而病倒了,但是我倔强地没有回家。
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我的家人是,我的祖上十八代可能都是。后来在市里我遇到了失去联系多年的高中同学周学江,他也正好在待业在家,经过一个不眠夜的商量,两人达成了共同的意见,去工地上干苦工,虽然不能舒服地坐办公室,但也总能养活自己,有时候我觉得现代的大学生就是国家培养的一批有文化的劳动者。
在工地这一呆就是半年,直到昨天的那顿辞职后的酒席!
拥有梦想的那段岁月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周学江,苏洪,苏倾念,还有那个消失在我世界里两年的文玲,此时她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或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既是党员,大学又当过班干部,也过了英语四六级的丈夫了吧。想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脸上流的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双腿依旧在折腾着前进,尽管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就这样,我一直在没有灯光,更不知道前方是水坑还是悬崖的山路上踉跄地行进着。
同样熟悉的味道,还是一阵木香,一阵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道将我刺激醒了。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想看清周围的情况,很快我就感觉到了眼睛难以完全睁开,只是眯开了一条缝隙,我看见的依旧是那个清丽脱俗的面孔‐‐看来地府到站了!
不过我还是试着想喊出声音,这声音从我嗓子里出来,听在我的耳朵里感觉比敲破锣的声音还难听。
&ldo;楚念。&rdo;
&ldo;终于醒了,一个人在外边跑什么?&rdo;耶律楚念一边说一边在那里拧着毛巾,笑容很好看。
&ldo;我怎么会在这里?&rdo;说出这句话时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我的逃离。
&ldo;你还是歇着吧,我回来时你正在院子里躺着呢,身上全是泥巴,我给你换了一身衣服,而且你高烧地厉害,我给你煮了些药,等会儿喝了,明天就好了。&rdo;耶律楚念笑着说道,但是我还是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责备的成分。
此时我的脑袋处理器才反应过来‐‐换衣服?我立刻看向自己的身子,一身黑色的大袍子。但是我还是假装没有什么事情地问道,&ldo;楚念,给你添乱了。&rdo;
&ldo;不乱,我终年在这深山里生活,这些年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救了不少,你们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rdo;耶律楚念说话时淡定从容的笑容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要在大山里生活许多年。
我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将她当做鬼神看待的念头,想想之前自己的想法,有些死后还生的可笑。
&ldo;来,喝了这点药吧。&rdo;耶律楚念向我走了过来,并在床边坐下。
&ldo;你倒是张嘴啊。&rdo;耶律楚念皱着眉头说道。
我又忍不住看了耶律楚念一眼,感觉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文玲,于是我很配合得张开了嘴。
&ldo;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晕倒在外边。&rdo;耶律楚念不光长得和文玲无二,就连声音也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