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念笑了笑,站到我和安北的对面,&ldo;好了,到了这里我也能认识回去的路了,我们就此别过了。&rdo;
安北笑了笑,&ldo;去吧去吧,没人留你。&rdo;
&ldo;对了,安北,我怎么联系你,这一别日后不知何时重逢。&rdo;我笑着说道。
安北看了看耶律楚念,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对我低声说道,&ldo;不久我们就会重逢,尽管你能想得开,但是我要进行下去,这是后话,你在家准备一下,你身上的东西一日不除,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rdo;说完后安北笑了笑,转过身拍了拍耶律楚念的肩膀,&ldo;耶律小妮子,你是个好姑娘,愿你和单小子能有个结果,这个念头,愣头男人不多。行了,就这样吧。&rdo;安北说完后便先我一步走开了。
&ldo;后会有期!&rdo;我大喊一声。
&ldo;有期。&rdo;
我转身看了看耶律楚念,&ldo;楚念,我&rdo;
&ldo;我知道了。&rdo;耶律楚念对我笑了笑,然后将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ldo;这个挺好看的,送给我吧。&rdo;
&ldo;不是,我的意思是&rdo;
&ldo;我都知道了,我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要走上你们正常人的生活的,我在李经理那里挂了名,过几天就去上班,要是,明年你还记得我,就在今天,九月初十,去山上找我。&rdo;说完后耶律楚念闭上了眼睛。
妈的,这姑娘是这么以为的。真不明白这现代女人勾引男人的招式都是谁教的。不过想想这不正是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要的么。
我没有多磨蹭,走过去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过路人可能以为我们是珍稀动物,走过去都笑了笑。我心说你们就笑吧,爷们是刚刚从地下回来的,要不是耶律姑娘一周没洗脸,让你们嫉妒死老子抱着一个大美人。现在你们就当两个乞丐在这里恋爱去励志,去勇敢的相信爱情吧。
&ldo;走了,希望,你还是那个纯洁的小姑娘。&rdo;说完后我捏了下耶律楚念的鼻子。
耶律楚念笑着冲我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我几乎快要崩溃,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教会了她这个,我将她扔到清水河里喂蛤蟆。
&ldo;姑娘,这种表情不是什么漂亮动作,以后别这样。&rdo;我临走时嘱咐了耶律楚念一句。
转身一走,我便没有再回头,这个淫乱的世界,我甚至不相信明天,别说是明年。楚念,我无法幻想,你也等不到明年九月初十。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几十天没有正常的洗脸,也没有洗过头发,衣服上全是泥巴,而且衣服也全是破洞,上边的血迹已经全干了。不过想起之前的生死考验,这些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也就不算什么了,我不顾路上行人投来看待乞丐的目光紧紧地抱着单文清的骨灰坛子昂首前行。抬头挺胸,是我目前唯一能走出的尊严。
张家口的天空依一如既往地淡蓝清澈,这片天空下有过我年时的梦想,也藏过我和单文清一起的欢声笑语,她是我的姐姐,是我成长中难以割舍的梦幻。我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我记忆模糊的年纪,二叔曾经逗我,&ldo;小淳啊,要好好读书,长大以后就能娶一个像周海媚那样的媳妇。&rdo;那时小,不知道周海媚是谁,于是我哭闹着说长大以后就要娶文清姐,当时一家人都在那笑,唯独我一个人在哭。最后还是老爹抱着我安慰,&ldo;长大就给你娶文清&rdo;,现在想想,纵然美好纯真的回忆,但依旧不能阻挡岁月风尘中流过的一起成长的故事。可能上天本来就不会眷顾我这样一个从小就思想生了烂根的人,在我刚刚懂事之后便将单文清从我的眼前永远地调任了,我对命运的不满也会永远地加上一条,文清做我的姐姐二十五年,任期未满,我没享受够。
忽然我多么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变得魔幻,单文清的在天之灵能够看到我作为她兄弟最虔诚的想念,如果进入天国的门票是十万支香,我愿砸锅卖铁为她造一尊塑像,立在高高的西太平山上,让她享受万家香火。
这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和我去桑干河的那天一样,烟雨朦朦,我脱下自己的秋衣将单文清的骨灰坛包裹的紧紧地。据说灵魂能感受到另一个人想念它的波段,然后它会做出回应,引起空气中水滴的波动,最后凝聚成滴洒落人间,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我想这场雨便是她灵魂的呜咽。细雨柔和,就像单文清一样,一个温柔细心的传统女孩子,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未完成的心愿,弟弟会去继续。
回到住房时,雨已经下得很大,房东大娘看见我后先是看了一阵子,然后才打着雨伞跑出来。
&ldo;哎呀,牙子,你这半个多月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丢了,怎么弄成了这样,来,大娘帮你拿着,你去开门。&rdo;说完后房东将钥匙放到我手上,正要将我手里的骨灰坛接过去,我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自己去开了门。
进屋后感觉房子比我走的时候干净整齐了许多。房东笑了笑说是她帮我收拾的,我走的那些日子,她怕这里因为空气潮发霉,便打开门将里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拿出去晒了晒并收拾了一番。
&ldo;哎,牙子,二龙呢。&rdo;房东大娘看着我问道。二龙是周学江的小号,就像房东叫我牙子一样。
我笑了笑说道,&ldo;他成亲了,去北京工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