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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觉得我非常有犯贱的潜质。陈湘楠饶我不死,我反而觉得这娘们儿实在是有些妇人之仁。我自己都不否认我的人品有问题,她反而觉得我罪不至死了?换个位置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她。管你该不该死,毕竟那些悬赏真的很诱人。有时候想想那些悬赏力度,我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去领赏了。
陈湘楠带着她的三个学生离开了。
我依旧躲在那一间有着被陈湘楠少画了一笔的符咒的房间里,看看外面刺眼的日剑的光芒,开始思索着该如何去百花楼那里。
不同于乡下地方,我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在一间房一间房里穿梭,遇到没有遮掩的地方,就强忍着困倦和疲惫硬撑过去。毕竟,在百花楼附近,人口密度很大,大概不会有太多没有人的房间可以让我肆意横行。而且,想想刚才陈湘楠和她的学生干的那些事情,就不难猜测的出,城市里的每一个房间里,大概都被画上了这种符印。一旦我靠近,被符印传出信息的话,基本上我就完蛋了。
日剑光的光芒似乎又有些微弱起来。
我不禁开始奢望着日剑光突然间都他娘的灭掉,到时候,管他有什么符印,直接一路冲杀过去就是了。
可惜,现实太残酷,我现在只能龟缩在这个房间里,祈祷着项飞一伙不要进行地毯式搜索,那样的话,我肯定逃无可逃。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这个房间,似乎成了一座牢笼。墙角出现了一只蜘蛛,不知道它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被它遇到了我。我眼睁睁的看着它辛辛苦苦的一点点的把网织起来,然后,我一把将那些网都弄坏,再看着它一点点的织网。
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王禅曾经笑着问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我遇到了你。”
我像个死尸一样,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房间里,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和光线,仿佛就是在等待着彻底的死亡。
这刺眼的光,让我越来越焦躁,越来越厌烦。我甚至有些愤恨于自己为什么是倾向于鬼魂的鬼胎,而不是像项飞那样,是个倾向于活人的
等等!
我忽然想到,作为一个倾向于鬼魂的鬼胎,在长久的日剑光的干扰下,我已经变得难以控制的焦躁而愤怒,那么,正常的鬼魂呢?
如果几乎所有的鬼魂都无法忍受长此以往的日剑光的照耀,那么,这个世界会生什么?
玄鬼之战?
听起来很吓人啊。
当初,鬼气纵横,玄师和活人死伤无数。而现如今呢?有日剑光的支持,怕是鬼魂不可能会是玄师的对手吧?更何况现在,那些活人,基本上都学会了玄门的手段想到这里,我忽然间有些脊背凉。
这个时候,似乎很适合把人世间的鬼魂一举剿灭
我不知道项飞的圣徒门是否有这种野心,但我相信,现在一定有不少鬼魂开始无法忍受长久的日剑光的存在了。说不准,外面现在已经打了起来了?
或许说打起来并不合适,天时地利都被活人占尽,怕是现在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吧?不过这也说不准,毕竟,很多鬼魂跟活人总是沾亲带故的。真要是让所有的活人都去屠杀鬼魂,似乎也不大可能。就好比赵珞珞,就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去杀许墨轩。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猜测着现在最有可能的状况,应该是圣徒门开始考虑将日剑光灭掉一段时间,以平息无数鬼魂的焦躁和怒火。
圣徒门虽然强大,可全面开战的话,怕是圣徒门也没有绝对的胜算。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有不少像陈湘楠这样对圣徒门没有什么好感的活人吧。
所以,圣徒门大概只能妥协。不管他们是否愿意。
我大概只需要安心的等待,等待着日剑光的消失。到时候,或许能硬闯一下新城外围的天网?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去什么小地狱了。天大地大,圣徒门不可能把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画上符印吧?虽说逃亡说起来很丢人,但有一点,我比项飞更有优势。
那就是生命。
这家伙虽然和我一样是鬼胎,但他更倾向于活人,寿命虽然远比普通人更长,但绝对算不上是永生不死的。而且倾向于鬼魂,只要不被打的魂飞湮灭,我就不可能死掉。就算是慢慢熬,我也总能熬到项飞死的那天。
这个计划显然行得通。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在这个牢笼一般的房间里枯守。幸亏有在地狱里蹲守的经验,这里比之地狱,简直不要好太多,即便是蹲守年,我想我也不会像在地狱里一样疯。
当然,我也不可能等到年。
大概也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吧,日剑光突然间彻底的熄灭了。
我立时大喜,毫不犹豫的以最快的度冲了出去。这里距离新城的边界不算很远,以我的度,要去那里,也要不了一支烟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