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并没有太惊讶,因为眼前这条巨型人脸“蛇”龙就是我进入秘境要找的人,或者,神。
烛龙,也称烛九阴,黑暗与光明之神,也是钟山神,睁眼大地光明,闭眼大地黑暗,而祂,也是这昆仑秘境的守护者和引导神。
烛龙下树之后浑身红光一亮,我眼前就多了一个身穿白袍,头发与眉毛雪白,蓄着长长的几乎拖到地上的长白胡子。
大家看见这么熟悉的描述是否想起了些什么呢?不错,祂正是在最初的开始,梦紫蝶来找到我,我第一次觉醒气时,天空中出现的那个人像。
想想梦紫蝶说过,觉醒看到的人,其实就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烛龙也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刘奕廷,以前都是两三年一次,这回十多年过去了,你终于回来了。”烛龙化作的老人笑呵呵地捋着胡子,“这一次轮回如何?准备好了吗?”
这个秘境乃是神力创造,时间计算独立于世界之外,也因为如此,我才能通过在这里获取的能力保留自己的记忆和修为。
闻言我也只得失笑:“差不多都准备好了,不过终末将至,也没法再想太多了。”
“那这一次……”烛龙的笑逐渐收敛,表情变得极为认真,“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看着眼前与记忆中几乎没有变过的烛龙,脑中不由浮现第一次来到秘境中的场景。
那时的我无论是思想还是修为都很稚嫩,当看到大树中钻出一只人脸大蛇,我吓了一大跳,当时就拿出了法器与之对峙。
而莫名被人用武器指着的烛龙却并没有生气,却是缓缓地化作人形和我解释祂是谁。
这样温和,耐心,像人一般的神,我是第一次见,也立马明白了一件事,面前的这位神,与其他漠视生命,唯我独尊的神是不一样的。
等明白了一切,烛龙说来到这个秘境的人可以获得一个愿望,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只能许与自己有关的愿望。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又或许,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第一个我,因为没有其他的「我」化身的面具男帮忙,所以留下的遗憾数不胜数。
就比如在我的世界清灵带队执行任务却与枯木尊者与玉菩萨遭遇时,两方鏖战,最后清灵以自己死亡的代价救出了其他人,但也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
还比如在陵墓之中,没有「我」的出手,梦恬的灵魂会散去,梦紫蝶也不会与之相见。
没有「我」的暗中点穴,韩起会在我背着他逃离昆仑天境时就死在我的背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打击,但也让最初的我获得了成长,早早地就突破了自己的心道桎梏,日后成仙已是掌中之物。
但若是能够换回那些死去的人,那我宁肯不成仙,一辈子做一个凡人。
但昆仑秘境的限制条件就摆在这里,我开始思索,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去救谁?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