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小丫头在一起,商月筝的心里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往更深的一层想。毕竟,对方的身份放在那里,同在一个府里做事的小丫头,沾亲带故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所以,这事过了,商月筝也就放下了。
可是,在不久之后,当商雪玉受伤昏迷在床的时候,商月筝居然又看到,那个小丫头接过了商静盈手里的一小包东西。然后,唯唯诺诺地走了!
商月筝当时并不知道商静盈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去乱管商静盈的事情。但是,在此后的不久,当一切的事情都败露之后,商月筝这才发现,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那么回事!
原来,商静盈早就收买了商雪玉身边的丫头,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商雪玉都还不知道而已!
而现在,商静盈丢了,生死未卜。商雪玉昏迷在床,什么阴谋诡计的,全部都用不上了。那么,她是不是要乘这个时间,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很早就想利用的资源呢?
对,就这么办,让那个小丫头算计一下商雪玉,成了,商月筝当然开心不已。可若不成的话,那个小丫头可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啊,任人查遍了她祖宗八辈,都是查不到这里的。所谓隔岸观火,隔靴搔痒,这可对商月筝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对啊,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商月筝决定了,她就要乘这个机会,好好地收拾商雪玉一番!
哼哼,商雪玉,你不要觉得你命大就真自大,你可知道,这自大多了一点儿,就变成“臭”字了!
对,就这么办!
商月筝一念起,百念丛生。她想也不想地折转身体,朝着外面跑去!
大姨娘看到商月筝自言自语一番之后,转身就走,一时之间,也有些愕住了,眼看着商月筝就要跑出院子了,大姨娘连忙在后面唤道:“二小姐,二小姐,你这是哪里去啊?”
要知道,除了关在没有外人的屋子里,大姨娘对着商月筝的时候,都不能再叫什么“筝儿”,而是要以“二小姐”来相称的。
这是规矩,也是母女间最基本的距离!
商月筝已经跑出院子门,听到大姨娘叫,也只是远远地应了一声:“哎,我有事,去去就来!”
话还没有说完呢,商月筝已经一溜烟似地跑得没影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姗姗来迟。
当太阳还在西边流连不去的时候,晚膳的时间已经过了!
商永霖仍然没有回来,商静盈和商宁蝶仍旧沓无音讯。
二姨娘的院子里,空气就象一块铁幕,直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于是,每个人都不经意地放慢了脚步,放低了声音,生怕触怒了汪蔻,城墙失火,殃及池鱼!
二姨娘的屋子里,汪蔻一脸铁青地坐在好里。她的面前,跪着一个浑身是伤的黑衣人!
那人显然是拼了性命来跑来这里的,此时,正在断断续续的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小姐帮属下等擒住了另外两个女子。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对小姐下了毒手。小姐一个疏忽,就被另一位抱着,跳到悬崖底下去了……”
黑衣人的声音,仍旧是断断续续的,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似乎每一个字眼,都是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只听他休息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属下等刚要去找,那些匪盗们就围了上来了。属下等只好尽力顽抗,此时,又下起了大雨,山洪泛滥,那些兄弟们……不是死,就是伤,有的也被水冲走了……属下等曾经去小姐丢失的地方寻找,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洪水填满,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到了,就是指什么都没有了!
商静盈和商宁蝶,自从抱着跳下那悬崖之后,就失去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显然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斗,又险险的在大雨之中逃生,已经耗尽了这个黑衣人的全部力气。此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奄奄一息了!他虚弱无力地将整件事情说完,然后,就颓然地倒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一下了!
汪蔻的脸色一直是铁青,铁青的,青得吓人,黑得吓人。此时,她听完黑衣人的话,陡地抬起手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怒叱一声:“放肆!”
黑衣人瘫软在那里,一双死鱼似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汪蔻,一动都不动一下!
汪蔻这一拍下去,直震得整个屋子都晃荡起来。她手上的那只碧绿的玉镯子,随着这一拍之力,也四分五裂,变成几块碎片,朝着四面八方跳跃开去!
只听“叮叮”几声,那镯子分别跌向每一个角落,和那些黑暗融为一体,再没有任何声息!
只听汪蔻怒斥一声:“是谁叫你们让小姐靠近那两个贱-人的啊……是谁?临行之际,我不是已经交待清楚了么?绝对不要让小姐靠近那几个女子,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还是出了?啊?”
汪蔻的怒吼之声,响彻整个院落,正在忙碌着的下人们听了,个个都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一下!
连嬷嬷走上前来,朝汪蔻低声说道:“主子,小心身体……”
连嬷嬷的劝阻,并没有让汪蔻就此罢手。她恶狠狠地转过头来,朝连嬷嬷怒吼道:“小心,小心……我再小心些,静儿就能回来了么?”
汪蔻的眼里,有痛惜的光芒!
她这一生,只生得一女,视珍若宝,爱逾天人。可料想不到的是,却活生生地被商雪玉那贱-人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