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骥默了默。
“你不必这样。”他又说一次。
李燕燕不解。
岑骥撸起袖子,从左腕上解下一件东西,示意李燕燕凑近些看。
“这是……袖弩?”李燕燕打量了几眼,忽然想起,“你在山脚杀那三个河东兵,就用了这个?”……那时她只看到岑骥袖中飞出了一道暗影,想来便是这件暗器了。
“嗯,给你了。”岑骥小心地松开绷簧,卸下弩钉,将袖弩的各个部分指给李燕燕看。
“……记住这枚暗扣,明日再给你加上一道,别没事把自己给射了。”
“我准头好,用铁钉力道更猛,你不行,明日给你做几枚□□……”
“□□短小尖锐,射到一团肉上,最多能扎个洞,但如果对准眼睛、耳朵、天仓……也能一击致命。”
“你没有准头,没有力气,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要让对方放下戒备,在他最松懈之时动手。”
“记住了,”岑骥在李燕燕额头上敲了两下,“命最要紧。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对方忘了防备,近身攻击。”
李燕燕轻轻颔首。
岑骥眼眸深凝,发号施令道:“还有几天才出发,明天起先用木针练,务必给我练顺手了!”
说完,他起身跨出房门,“水放那儿吧,明早收拾,走了。”
“等等,”李燕燕忙喊住岑骥,指着腕弩问,“这个给我了,你用什么?”
岑骥停下,嗤笑道:“你管我?怕的人又不是我,病急乱投医的人又不是我!”
哦……
李燕燕臊得抬不起头。
房门合拢,岑骥真的走了。
“又欠了他一份人情啊……”
你来我往,一次一次,也许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也许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界限……头脑乱成一团,理不清楚。
李燕燕眼眶有些热,心里又酸又堵,还有,不容忽视的一丝甜意……原来她竟然也是欢喜的么?
李燕燕为这个发现而惊骇不已。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日清晨,古英娘早早来叩门,一见李燕燕挂着两只黑眼圈,形容憔悴,倒吸一口凉气。
“岑骥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嘛?!”她一脸愤慨指责。
作者有话要说: 门闩:所以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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