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真的哭了。晶莹的泪花挂在长长的翘翘的睫毛上,却不肯让它们掉落,又可怜又动人。
“燕子……”钱涛嗞牙咧嘴,却无可奈何,看看四周汇集在夏燕美人身上的目光。最后只得长臂一伸,把大美人提自己办公室了。
燕子还哭。嘴儿扁扁的,偏偏不肯掉眼泪。就那样站着,端庄大方,惹人心疼。
“你瞧,我看着怪心疼的……不哭了,乖!”钱涛磨手掌,却没办法,最后瞪着燕子看。瞪着瞪着,心又软了——唉,他是一个大男人,实在看不过一个大美人忧伤成这样。
唉,谁能告诉他,如何安慰一个二十五岁的任性娇娇大美人…熨…
谁知哭了小会儿,燕子自个儿抬头,自个儿从他台面上抽纸巾,把脸擦了,训钱涛:“你光瞪着干什么?你不会阻止我哭啊?你明明知道我一哭,哥会担心我身体的。你是钱副总啊,这么点事都办不来,你怎么帮我哥管公司啊……”
“……”钱涛的脸有点变形,在经过青红橙黄绿蓝紫的变化后,他挤出笑容来,“燕子小姐,你哭起来也不难看。再说容总一贯认为,燕子不适合忧郁,有委屈最好发泄出来……”
“恶心!”燕子冷哼,一甩满头大波浪卷发,高高地扬着脸儿走了秸。
钱涛追了出来,很慎重地建议:“燕子,大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下次伤心了就有人安慰了。”
燕子立即停下了,侧过身子,歪着脑袋,很认真地问:“像我哥不?不一定要我哥一样的帅,但要我哥一样的可靠。我没有别的特长,只是长得漂亮。所以他得容忍我撒娇,胡闹,不要我担心三餐,他不会管我一天花多少时间打扮我自己,但要合适地赞美我漂亮。嗯,我的条件就这么点儿。有这样的男人吗?如果有,我就和我哥哥嫂子一样,立即闪婚,然后一心一意爱他……”
“……”钱涛静默十秒,果断摇头,声音不太镇定,“燕子还年轻,再好好挑挑。”
“你不用打擦边球,好虚伪。我就知道这世上找不到我哥这样的好男人了……”燕子吸吸鼻子,再也不理钱涛,又回到容谦办公室玻璃窗口了。呜呜,哥哥身边没嫂子,好孤单……
好不容易有女人给哥哥做饭了,结果忽然不见了。还说旅游呢,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哥不肯告诉她,那她去找可以告诉她的人好了。
灵光一闪。燕子飞快跑了出去。
“燕子,别跑出去玩……”钱涛不放心地喊,这丫头太纯,因为体弱,被容谦保护得太好。可容谦现在心里有事,可管不了这捣乱的丫头。
“我没有。我去油画街。”燕子的声音从电梯里传来。
天,她一个人去油画街做什么?油画街已经丢了一个,她还想丢第二个么?钱涛懊恼地跟了下来,可到了一楼,只看见燕子漂亮的红色宝马已经冲出京华大门。
“燕子——”追着喊,宝马已经汇入车流。
哎呀?——
钱涛拍着脑门又朝楼上走去。
宝马还没到夕阳画廊,燕子的车就停了。飞快打开车门,她生气地一把拉住正在张大妈画廊里的舒渔。非常生气,气得她牙咬咬的:“舒渔,是不是你干的?”
“不要拉拉扯扯好不好?你这女人总是一点也不害羞,你妈真得管管。”舒渔一把拍掉燕子的手,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燕子脸倏地红了,咬着牙:“谁要和你拉拉扯扯了?我是抓坏人!舒渔你不是觊觎我嫂子吗?你是看不惯嫂子对我哥越来越好,所以把我嫂子藏起来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舒渔皱眉。
燕子眼睛红了:“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嫂子藏起来了?你是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正当竞争争不过我哥,就暗地里抢我嫂子。我不管,你今天不还我嫂子,你就不许离开。呜呜,我嫂子两天不见了。”
舒渔急了,反而一把拉住她:“你说什么?云雪不见了?两天不见了?”
“你还我嫂子。”燕子懒得解释,只要人。
“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笨!你找我,真是会找人——”舒渔一把推开瓶子,大步向夕阳画廊走去,不一会儿,又从夕阳画廊出来。
“喂——”燕子跟了上去。可看着舒渔要去开车,她赶紧挡住舒渔,“你不许跑!不许畏罪潜逃!”
这小丫头真是坚持,舒渔不想理,可是也不想把个美人放在油画街上哭,等下无端端又惹一身臊。想了想,舒渔直接钻进燕子的宝马的驾驶座。
“喂——那是我的车。”燕子手脚可利索了,立即一拉车门,也坐了进去。一把抢住方向盘。瞪着舒渔。
舒渔也瞪她:“我又不是登徒子。你瞪我做什么?女人光长着漂亮的脸没用,你得向你嫂子学习,动动脑筋。该精明时精明,该糊涂时糊涂,该撒娇时撒娇,该听话时听话。这样以后才有男人娶,男人疼……”
“住嘴——”夏燕大美人抓狂了,“你再不住嘴,我告你诽谤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