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看了。”燕子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思思……”司徒澜缓缓吐出两个字。低沉,缓慢,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两个字上。
“妈早没有了。”燕子瞪着父亲,眸光闪闪,“妈没了十多年了。你还喊妈的名字做什么?你以为你位高权重,就可以左右我和哥的行动。我们过的和你不一样的人生。你不可以勉强我和哥。”
“真的要结婚了?”燕子像只小母狮,可司徒澜完全没被燕子的情绪影响,依然高深莫测地面对着女儿那张绝美的小脸儿。
心里咯噔了下,燕子悄悄往后挪了挪:“是啊!马上结婚了。”
“结婚了……”司徒澜喃喃着,站起身来,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最后他终于停在燕子面前,“对方是谁?燕子,他必须配得上你。告诉我,我亲自见他,我要把我女儿亲手交给他。”
“我……”燕子有些招架不住,她是随意扯了个谎言,哪能找出个男人来嫁。想不到这才见面的亲爹要亲自参加她的婚礼。呜呜,她怎么办?丹凤眼都快愁成一条线了,忙乱中燕子咬牙顶住,“他貌似潘安,才高八斗,富可敌国。”
司徒澜紧紧抿唇,久久瞅着女儿,最后轻轻叹息:“想不到容谦……居然把你带得这么好!”
“是我爸舍得为我和哥的成长花钱。”燕子站得笔直,庇护容长风,“从小到大,哥和我所有的生活,学费,全是我爸一个人操心。所以我们不能离开爸。我和哥现在回来看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的存在。哥说了,我应该送给你看看。那是仁义。”
司徒澜凝着女儿,没有阻止燕子的长篇大论,也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我想休息了……”燕子在那锐利的目光下有些瑟缩了,喃喃着。
司徒澜伸长手臂,轻轻搁着她胳膊,缓缓上移,指腹轻轻摩挲着燕子娇嫩的脸儿。那指尖,居然微微颤动。
燕子发现了,惊惶失措地瞅着,有些动容,也有些害怕,说不出一个字出来。
“你们先住几天再说。”司徒澜的语气不容挑战。
住几天就住几天吧,燕子细细地咬着唇,任自个儿被亲爹打量。任亲爹准备把她看出个洞来。真是的,既然这么喜欢这张脸,当初怎么就不要妈呢?
这种日子,居然过上一周。
容谦的胳膊已经好了,伤口上有条白痕,纱布全拆了。而他也不谈那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燕子一直很少出现在两人面前,司徒澜会经常把容谦喊去说话。但容谦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脸谦和,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容谦?”乔云雪想问他们之间到底谈得怎么样了,可一看容谦平静的俊脸,就知道根本没有谈拢。
容谦温和的长眸凝着她:“到该回去的时候,我们就会回去。”
是么?乔云雪选择相信容谦,不再发问。
乔云雪的孕吐居然慢慢停住了。可能是这里饭菜比家里清淡的缘故,反正,她的神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
容谦似乎也不着急,他唯一做的是就是画一张图。乔云雪不明白为什么容谦要自己画。不过她觉得奇怪——容谦没学画,可那些线条真正画得流畅有力,像画师画出来的。
“油画村旁边的世界之窗。”容谦说
“你亲自画?”乔云雪好奇,“这些不是要专门的设计师吗?”
“我去过的地方多。”容谦淡淡一笑,“欧洲,美洲,我加点欧美风情进去,或许让旅游区多点时代感。”
是么?乔云雪只董肖像,不懂设计。所以不知不觉间,眸子里竟流露出崇拜的意味来。
容谦看见了,只淡淡一笑。可又微微失神,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瑟缩——她还是有些怕接近他。
这天晚上乔云雪终于憋不住了,轻轻拉着容谦的衣袖,欲说还休。
“我会找他。”容谦含笑说,竟横抱起她,滚进被窝,“燕子拿定主意了,我们也得走了。”
“那燕子呢?”乔云雪从被窝中爬了出来,“还有,司徒澜真的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吗?还有,他不喜欢我,不会想拆散我们吧?”
“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容谦解她纽扣,“你来了,就是他最好的把柄。如果他不占些便宜,怎么可能放我们离开。我会和他协议。至于拆散……”
容谦声音低沉几分,却有些性感:“我们足够恩爱,他就不会拆散……”
“嘎?”这是什么意思?
乔云雪还在思绪中,容谦已经熟练地把孕妇搂入怀中。
“你真快!”乔云雪总算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境地。身上仅着睡衣,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在在里面游移着。每到一个地方,都不经意地就挑起火热。
“快?”容谦声音失真,长脸微抽,低沉的声音刚好让她听见,“在床上,老婆怎么可以说老公快?没良心的傻丫头……”
“色狼!”乔云雪低低地,却又不舍得推开他。唉,好像他们真的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亲热了。在这里一个星期,容谦虽然没有皱眉发愁,但确实一直没有心思缠她。拥抱倒不少,但再亲密也就额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