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摇摇晃晃地跑着,不认得路,乔云雪只得靠着路牌认路。但一进入市区,她就把奔驰加速了。
看看时间,她没有先去油画街,而是先去了京华大厦。她没有进去,离得京华大厦远远的,把车停靠在一侧。果然不一会儿,那辆熟悉的奥迪出现在眼前。奥迪一如往日般平稳,她心儿慢慢平静下来,可同时,惆怅也笼上心头。
没有她,容谦过得好好的。
他安好,她便好!
眸子渐渐湿润了,她慢慢掉转车头,向油画街开去。
油画街的危楼改建工程已经完了,许多地方都焕然一新。她默默地想起,容谦曾说过,因为她是油画村嫁出去的女儿,所以他对油画村的危楼改造十分上心……
本来飞跑的奔驰,忽然停了下来。乔云雪紧紧抓着方向盘,瞪着正走进夕阳画廊的那个背影。
司徒澜怎么来找老妈?
想起老妈见到司徒奕时奇怪的举动,乔云雪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走进夕阳画廊的确实是司徒澜。
乍一看到司徒澜,夏心琴手中的画掉了下来。可她立即不动声色地弯
tang腰捡起画:“先生要买画吗?”
“不买。”司徒澜四处看看,“本人看不上眼。”
眼睛一闪,夏心琴淡淡笑了:“看来,先生是司徒澜?”
司徒澜和司徒奕性格真是不像的,一句话她就听出来了。可惜,她以前不知道司徒家有双胞胎的存在,所以一直把两人看成一个。
“是。”司徒澜严肃地盯着夏心琴,“想不到,我们是亲家。”
“给我家云雪补聘礼的可是容老先生。”夏心琴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司徒先生是来和我拉亲戚关系?”
司徒澜唇角勾出个讥讽的笑容:“我堂堂司徒澜,来和一个小小油画店的老板拉亲戚关系?”
“那是来和我算帐?”夏心琴淡淡笑了,慢悠悠坐下,“你是想让我女儿离婚呢?还是别的?”
司徒澜恼怒:“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
“当初怎么了?”夏心琴倒笑了,“当初你抛妻弃子,自己不去找,反而来问我。司徒澜,那时我正怀二胎,马上要生孩子,难道还亲自跑几千里外,替你去看看你老婆孩子在哪里?”
“你……”司徒澜咬牙,冷肃的脸几乎抽起来,“你当初可以不说话。”
“我是不说,可是你不肯。你忘了,就是因为你威胁我们,我们才不得不放开刚刚经营好的画廊,离开北京,回来经营祖业。”夏心琴淡淡笑了。
司徒澜冷冷地瞪着她。
夏心琴轻笑:“这些事,原本都是司徒先生一个人的错。”
“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愧疚?”司徒澜震怒了。伸出胳膊,似乎要掐上夏心琴的脖子。
乔承康正好从里面出来,冲过来拉开司徒澜:“想干什么?”
面对两个毫不给情面的人,司徒澜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市井小民!”
“请司徒先生离开!”夏心琴淡淡笑着,透着这个年纪才有的大度柔和,“我很欣慰容谦不像你这么无知……”
“容谦无知。”司徒澜气得手抖。
“这个女婿甚得我们的心。”夏心琴拉开挡在前面的乔承康,“在容谦面前,我同样承认,我当年确实做了这事。可是,司徒先生,容谦的反应和你不一样。”
“他是被你女儿蒙了心。”司徒澜不客气地下结论。
“如果真是这样,那容谦还真是小家子气了。”夏心琴悠然笑着,慈爱柔和,“容谦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