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轻抬眼皮。
两人挨得太近,略带温热的气息拂到余深的脸上,带着蛊惑和魅心的味道,这让他忍不住伸手,把对方的下巴轻轻扳离开来。
接着,他就看到梁卿书那因为赌|博的兴奋而显出一副朦胧醉态的眼睛。
那一瞬间,余深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无数筹码跌入底池的声音,像水流一样倾泻前去,惹得整个赌场都沉默紧张起来,也连带着他自己的心高高扬上又抛下。
如果他赌上一切,全部的生死就会在这一瞬决定。
“不行。”余深冷静下来,凝视着梁卿书说,“为这种游戏,不值得我赌上一切,也不值得你赌上一切。”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于淡然,梁卿书眼里的狂热似乎消退了一点,随即他不解地抬头,进而面露讶异,似乎有些意外正在被余深扣着下巴。
“但是我会赢的。”余深尽量以一个不易让人察觉不适的姿势松开了对方,像安抚他一般道,“只是这种游戏而已。”
-
十分钟之后。
第二轮抢夺战马上就要开始,余深提前在工作人员那里兑换好了筹码,因为抢牌需要把筹码压在牌上,肯定还是实物更方便一点。
“欢迎各位先生们回到本交易所,不知道大家觉得当社畜的感觉怎么样?回家有没有被老婆嫌弃?”苏家琪在台上开了个劣质的玩笑后,宣布说,“今天最能卖的出去的三样商品是棉花、黄金和矿石。”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也还是告诉你们一下。”苏家琪有模有样地补充说,“因为货船在海上遭遇风暴的原因,这三样商品某一种价格腾高了很多,远超一般的商品,至于是哪一种,就请先生们自己多看看报纸、四处跑动跟人交流了。”
说完这段话,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遍全场。
玩家们不明所以。
“这话什么意思?增加我们猜价格的难度?”
“啊,这怎么猜?都是虚拟的市场,也都是暗牌。”
“难道外面有卖报纸的?没看到类似的呀。”
“其实也不难。”有个人灵机一动,“想想看,既然发生了风暴,货船被打翻,那么肯定是新的商品进不来了,这样的话,昨天卖的好的会更加稀缺,卖得不好的今天说不定也能卖出一点,是个清牌的好机会。”
然而,虽然这个人说是清牌的好机会,其他人一听他的话,脸色反而都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