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他用纯正的普通话问到。
山山再仔细看他,是混血。灰蓝色的眼睛深邃,鼻梁高挺,眉骨也高,眉眼之中,能看得出中国人的温厚气质。
怪不得黑发里带着一些茶金色。
他的黑发和灰蓝色的眼睛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感,形成一种独特的、冷感的俊美。
“是我。”崔哲溪勇敢站出来,刚刚是他拍的,不要让洋鬼子误会了,不过居然是个半洋鬼子,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亚洲血统。
“请问你有什么问题?”他又问了一遍。
崔哲溪支支吾吾,他没有问题。
山山说,“刚刚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男人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山山,“是么。”
山山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男人转身,再次坐正,这一次,靠着椅背,山山感觉他离自己近了一些。
最后再拍卖了一幅画,拍卖会就结束了。
所有人站起来,准备离场。
很多人若有若无地看向谢先生,是想认识他的。
山山和崔哲溪起身,准备回去。
她今天穿的八厘米高跟鞋,觉得自己太高了。
谢先生也站了起来,比山山高出一个头,比崔哲溪还要高。肩宽腿长,一身价格不菲的墨黑色手工西装,身材比例极佳。
崔哲溪主动伸出右手胳膊,让山山把手搭在他胳膊上。
山山穿高跟确实有点不方便,于是手落在了崔哲溪的白色西装上。
谢先生瞥了一眼山山落在崔哲溪胳膊上的手,指尖扣上西装扣子。
山山和崔哲溪走在前面,遇到了何之洲和他的爷爷。
山山问他们,“你们现在是回家吗?”
何之洲点头,“嗯,我待会带爷爷坐高铁回家。”
但是他有点担心爷爷身体吃不消,今天一天实在大悲大喜。
山山看了一下老人的脸色,上午来上海的时候,神采飞扬,现在完全萎靡下去了。她问何爷爷,“介意我帮你把脉吗?”
何爷爷现在看淡了生死。
何之洲把爷爷的手腕拿起来,山山把脉,然后对何之洲说,“爷爷最好还是在上海休息一晚上,再回老家。”
何之洲点头,“好,我和我爸妈说一下。”
山山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家里有客房。”
崔哲溪拉拉山山的环保皮草,我呢我呢。
山山对崔哲溪说,“崔哲溪你快回家,奶奶和爸爸妈妈肯定都等着你,我们过几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