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息旸回来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的拿起桌子上药杵开始捣药。
息旸停在门口,见他如此卖力,便命人去准备了吃的,自己驱动轮椅行进门内,目光忽然落在他扶着药臼的手指上,恬期急忙把翘着的手指缩进袖子,道:“都忙完了?我在弄外敷的药粉,我这个药比你之前的金疮药好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很多,代表着他有些慌乱。
息旸目光温和:“我帮你吧。”
“哦。”恬期一边藏着手指,一边把药臼推过来,道:“那你弄,我去让人准备吃的。”
他还没站起来,息旸便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恬期只能坐下来,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息旸再次开口:“父皇这两日身体不太好,恬院判一直在帮他调理,会经常进宫,你若是无事,可以过去陪父皇说说话,看能不能再跟你舅舅学到什么。”
“是么?”恬期眼睛一亮:“那我吃罢饭就去。”
息旸的手劲儿比他要大,捣药能捣的粉碎,他时不时朝恬期的手指瞥一眼,忽然道:“来帮我一下。”
“啊?”
“袖子,帮我挽一下。”他手上沾了药粉,不太方便,恬期只好站起来,本想单手帮他,可想了想,还是把另一只手伸了出去,飞快的将袖子帮他挽好,刚要缩手,却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息旸看着他,恬期用力想缩回来,但对方的目光却已经缓缓移到了他手指上。
男人捏着他的手掌,逼着他手指伸展,恬期抬起另一只手来推,却给他轻轻一拽,又给拖进了怀里。
恬期气的拿肩膀顶他:“你干什么!”
“手指怎么肿了?”
“哪儿肿了?”恬期又一次嘴硬:“我看你眼睛也有问题,我这手指白白嫩嫩细细好看的跟青葱似的嗷啊……”
话没说完,息旸忽然对着他的手指捏了一下,恬期眼泪花子当场就飞出来了。
他扁着嘴,委屈的瞪着息旸,后者跟他对视,道:“怎么肿的?”
“我没肿。”
息旸再捏了一下,恬期疼的眼泪汪汪,还是嘴硬:“就没肿。”
“没肿你哭什么?”
“我疼的。”
“不肿为什么会疼?”
“你捏我我当然疼了!”
息旸的手从他柔软的掌心,一直捏到微微发硬的指尖,道:“指头,到底怎么回事?”
“你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