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牛老板早就练就了一道火眼金星,只要有女人被他叨上两眼,这个女人的脾气秉性,也就被他摸的**不离十了。长相靓丽的燕子能跟自己搭伙过日子,那在合适不过了。她家住哪?老公干什么的?他并不在乎;凭着区长爹的招牌、自己帅气的脸蛋和忽悠女人的伎俩,搞到手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燕子在他这儿买衣服试穿的时候,他心里就打了这个谱。从此,他天天往燕子坐台的酒店跑,很快就成了燕子身边的熟客。时间一长,牛老板的正面形象在燕子眼里越变越完美了:有钱、人长得帅气、不嗜烟酒、不贪女色;这样的男人,不正是一些闺阁怨女,曾经在梦里与之拜过堂的老公吗?
牛老板大号牛银图,牛副区长的宝贝儿子。上天无意间给牛家父子俩贴了张俊俏的面皮,父子俩脾气品行又有很多相似之处:不会吸烟,喝酒只是在场面上点到为止;对好赌博的朋友,总是敬而远之;对沾上毒品的朋友,干脆一刀两断;遗憾的是,牛副区长务了官道,牛银图却务了淫道。泡妞,是牛银图生活中唯一的嗜好,成了熟人眼里的花心哥。
从娘胎里爬出来就充满阳刚之美,又有当区长的老爹做幌子,叫牛银图花钱泡妞,那他可不干。他最瞧不起那些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用在寻花问柳上;他强调,要做好男人不做裂缝的臭鸡蛋。一个男人能遭到众多靓女子的青睐,是好男人气质使然;靠几个臭钱勾搭女人,就好比裂缝的臭鸡蛋引群苍蝇围着转。他曾建议老爹帮点忙,在他管辖的地盘帮他开个伊甸园,保证不招**女,只想为天下有情人搭建个宣泄平台;通过这个平台,为天下名利双收的优秀男,调教出一批不为谋利而甘愿献身的靓丽女;使她们不再为金钱而出卖**,完完全全的是为了奉献无私的爱。那样男人就省下了嫖钱,政府也省下扫黄的钱。从此铜钱山区无妓女,区政府在上级领导面前也赚足了面子。一好百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你一天到晚除了女人还能想点别的不?”对不求上进,只图淫乐的儿子,牛副区长早就伤透了脑筋,又实在想不出啥管制的好办法。
郎科长(也就是后来的郎区长)了解到顶头上司的心病,主动献策说:“找个买卖给他做,忙着赚钱,他就没有那份闲心了。”
牛副区长一想也对,“自己的买卖再不上心,真就无可救药了!叫他做啥买卖好呢?”
“开工厂、办公司,有咱们做后盾,干啥啥赚钱。”郎科长信心十足的说。
“我这个儿子不是那块材料,叫他开工厂、办公司,今后给咱们带来的麻烦事就多了。”
郎科长也听人说过,牛副区长有个做买卖的朋友,为关照牛银图特意安排他到下面的子公司做了经理;想不到牛经理到任不久,办公室的男性一律被他辞退了,换上清一色的长发职员;并亲自率领她们,把公司的业务都挪到了歌厅酒吧去了。
艳名外扬,董事会不得不派人下来检查。牛经理却振振有词的说:我不是拉皮条,是在为公司拉客户。荒淫哥误了人家买卖是小事,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无法挽回啦!
“最好能找一个靠辛苦赚钱的买卖,”牛副区长考虑再三说,“叫他从中体验体验,中国的老百姓为了生存,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咋就不知珍惜利用!靠辛苦赚钱,对他也是个锻炼,和咱们职位又搭不着边;真要是捅出啥漏子,咱们出头帮他,也不至于带来啥负面影响。”
“服装批发呀,现在很多有钱的人,想在服装批发市场兑个摊位非常困难,这可是赚钱的买卖呀。”郎科长不失时机的加以指点。
“主意不错。”牛副区长赞许的说;转念一想,搞批发需要一大笔的钱,牛副区长可不想掏这笔钱。
“你要是没有意见,啥心也不用你操,我找朋友想办法。”郎科长心领神会的说,“开业的时候搞个庆典,再收点份子钱,到时你去跟来宾打个招呼就行了。”
郎科长通过朋友,给牛银图投了五十万,在服装批发市场免费办个摊位。开业庆典当天,前来祝贺的都是冲牛区长面子,份子钱最少有拿一千的,讲究人有送八千八百八的,最大方的主送了六万六。晚上清点份子钱着实令牛银图吃一惊,“妈呀,一百多万,这钱来的太容易啦!”
牛银图就是牛银图,自己有钱了,想叫他靠辛苦赚钱,他才不干呢;靠辛苦赚钱,那是没有能耐的人的无奈之举!牛银图是谁?区长的公子,有身份的人,天生就该享乐;何况人生短暂,能享受谁愿意找罪受?摊位到手没几天,牛银图就把它转租了出去。
牛银图的做法,实在是伤了牛副区长的心。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一天,牛副区长的不满终于发泄了:“社会上有多少平民百姓为求一摊位,能拥有自己的买卖,需要辛辛苦苦的拼搏几年甚至几十年;你不费吹灰之力,资金有了,摊位有了,咋就不懂珍惜?”
“摆地摊似的买卖是我这样人干的吗?我是区长的儿子,是干大事的人;哪有大领导的儿子摆地摊的呀?你不怕人笑话,我可丢不起这个脸!”牛银图不满的说。
“你不想干早说呀?庆典搞了,钱你也收了,就是装模作样也得坚持两年三年的,咋就不能替我考虑考虑影响?你再一意孤行,我管不了你可以不管,这个家,今后你两口子也别来了,就当我没养过你。”
有压力就有动力,牛银图不想靠辛苦赚钱,见当区长的爹这回是真急眼了,面上不得不装装样子。还好,他媳妇常年留守在家,快要呆傻了,早就想换个活法了;顺水推舟,牛银图乐不得的让媳妇披挂上阵。
有媳妇张罗买卖,自己的兜天天见鼓,感觉活的比过去还要滋润潇洒,成天忙的、真的快要乐不思家了。牛副区长的好心,育肥了牛银图的淫心。经常在外纵欲淫乐,回家在老婆身上自然会感觉精脉枯竭,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等于守活寡的媳妇哪受得了这个!这两年,做买卖见的场面多了,脸皮忽悠的也变厚了,腰板砺练的也硬实了;心想,离开男人,自己照样可以活,相信会活的更轻松、更自在,何况自己并不差啥呀!终于,牛银图的老婆找个机会,毫不客气的卷走了属于自己的财产(靠劳动挣来的,客气什么),和牛银图分道扬镳另觅新知去了。
牛银图不缺女人,可是,有女人不等于有了老婆;没了老婆等于没了完整的家;尤其是买卖上,少了一个能吃苦耐劳,善于经营和管理的得力助手。现在事事都得自己亲自去料理,让他心烦,让他头痛;因此他急需找一个能取代老婆位子的女人,守家相夫帮他料理买卖。
一个想找老婆的替身,一个厌倦了三陪女非人非奴的苦日子,还有一个就是想沾贵人光的老板娘,虽说三人想法各异,都有所需呀!老板娘费尽心思、劳神劳力,最终做通了燕子的思想工作。当老板娘向牛银图提出能否讨燕子做老婆时,牛银图想都没多想,乐呵呵的便把燕子接家搭伙过日子去了。
牛银图和燕子的新家,是背着当区长的爹在服装批发市场附近租的,即有库房又有他们的寝室。牛银图有了一个既能干、又真心实意为他看家料理买卖的人,现在他除了需要牢牢把握住理财大权,啥心也不用操了。人一闲下来,老毛病又犯了,成天泡在酒吧、桑吧,搂着大姑娘小媳妇享受个痛快,不到后半夜,他是不会回家的。
牛银图的变化,不是变化,是牛银图的本性归真,对燕子的触动太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次轻信这些男人的花言巧语,咋就不知长记性?不改变单纯和善良的本性,免不了还要吃亏上当啊!”燕子自怨自艾的在心里嘀咕,“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有用,把买卖做好,为孩子多赚些钱,他想干啥就随他去吧。”
既然想开了,牛银图每天几点回家,或者回不回家,燕子也就不太介意了。做过小姐的女人太了解这些好嫖的爷们了,不是劝的事,自己没碰过的女人,他都想碰一碰;想叫他回心转意,除非把他那玩应儿剁下去。
自己料理家务和买卖,虽说苦点累点这都不算啥,令她难以忍受的是,牛银图从来不知心疼人,不管几点回来,也不问你一天累不累,上床就想叫你伺候着;他没睡着,你就别想睡。人不是机器,早晚叫你得不到休息,铁打的也扛不住哇!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气不死早晚也叫他折磨死;那也不能说离开他再去找一个呀?男人可以随便换老婆,有钱的甚至可以养几个,熟人眼里这样的男人有能耐。女人随便换男人行吗?找个男人不合适,明天换一个;再不合适再换一个,那样的话不得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能忍则忍,得过且过,好歹自己也算有了落脚的地方,也算有了家。
卫国利听见敲门声,告诉母亲去开门。
卫母看见燕子,先是一愣,随后把燕子堵在门外,拉下脸说:“你来干什么?你走,卫家不欢迎你。”
“听小红说,国利的腿砸了,我特意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