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金没有抬头继续喝着鸡汤。
陈小雅突然连咳几声,觉得腹中绞痛异常,看样子大限将至。
&ldo;九金表哥,你肯喝我煮的东西,我真高兴。你抬头看我一眼可好?&rdo;最后陈小雅的声音几乎微乎其微,还带着几丝哀求的语气。
陶九金再次舀了一勺鸡汤到嘴里,觉得陈小雅的说话怪怪的,就抬头看了看她。
陈小雅眸子亮了,里头的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ldo;你怎么哭了?&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哭了。&rdo;陈小雅急急忙忙地擦眼泪。现在这副样子,再哭就更难看了。
陶九金拿着瓷勺的手顿了顿,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食物没有说话。
陈小雅低叹一声,扶着桌子,吃力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打开门,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天边已经微亮,一丝光线大度地给予她这点光明,最后的一缕光明。
那屋子原本是陶九金的,她幻想过,她九金表哥有朝一日能来娶她,与她洞房花烛,就在那屋子里。
可上天给了她一个笑话,她心心念念多年的表哥竟然是女儿身?不过这也无妨,她很快就接受了。男子女子又如何,她只知道这是她对未来的寄托,她的希望。
但是她却得知陶九金怀孕了,她崩溃了。她的希望没了,她永远都等不到陶九金来娶自己。那一刻她疯狂地想让陶九金去死。而她会一直等着的,等着陶九金轮回转世寻她。
但是想想,陶九金怎么肯来寻她,永远只有她空等的份。
那碗鸡汤原本是她要毒杀陶九金的,可是她怎么舍得。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的九金表哥,哪怕她自己。
陈小雅最后几乎是爬着进了屋子,然而她却不敢再躺到床上去,深怕这满身脏血污了这床铺。
她伏在床边,啜泣道:&ldo;九金表哥,我要走了。我好悲伤,好痛苦,好难受,好疼啊,但还是好喜欢你。&rdo;
陈小雅怕疼,非常怕疼,换句话而言,她对疼痛非常敏感。但是她折磨起自己却毫不手软,因为这是她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最好办法。
她的父亲陈守才,没有表面那般书生儒雅,他的心比谁都黑。
陈守才,有一个残忍的爱好‐‐虐待女童。他最爱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越是如此他越是开心。
陈家经营生意,向来不在一地久留。这也给了陈守才一个伪装自己的好途径。每到一地,他就能偷偷拐来女童进行虐待。可是久而久之,难免不安全。
这时,陈小雅出生了。有什么能比虐待自己的女儿更安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