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的眼睛斜了斜,瞧着这个小东西,忍了。
侍女前来禀报:“上官大人命人抬着儿子,前来给皇孙赔不是了。”
史良娣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心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道:“太子怎么说?”
“太子让人来请皇孙过去,人已经让进府里喝茶了。”
史良娣还没有说什么,刘进已经跳了下来,“走吧。”
刘宁忙也跟着滑下来,要跟着,刘进道:“母亲,你也不拦着妹妹。”
史良娣抱着刘宁哄了几句,刘进就不见影了,史良娣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越来越有主意了。
阿贤连忙跟上,悄悄问:“皇孙打算怎么办呢?”
“本皇孙有什么怎么办呢?只不过被惊吓了一通,得到祖父母怜爱,冲撞的人送上门来道歉罢了,倒要看看上官大人和父亲怎么办呢,”刘进的发髻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史良娣听说儿子遭了惊吓,立即就搂进怀里,又搓又揉,那里还顾得上给儿子换衣服,重新梳洗。
阿贤瞧着刘进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这个样子不能不说效果极佳,太子带着李皇孙刘中在博望苑听那帮儒生讲经,刚一回到太子府,就见到上官桀抬着儿子,堵在太子府门前认错。
太子为了避嫌,和父亲身边的近臣走的并不近乎。
见到被抽打的奄奄一息的上官安,太子也被吓了一跳。
上官父子就忙被让到了外院厅堂中坐下,太子一向无不可言之事,太子府的属吏们都知道了。
刘中一脸茫然地看着趴在木板的上官安,问:“父亲,大哥是被这个人吓得吗?”
上官桀立即看了看这个跳出来发问的李皇孙,就着梯子蹬了上去,“扑通”跪下,道:“犬儿无眼,将皇孙惊吓,是臣教导无能。”
又伸手在儿子的脸上拍了几下,让上官安醒过来给太子殿下磕头,一不下心,将盖在身上的锦被掀了起来,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刘据瞧着也有些唏嘘,道:“去将进儿唤来,上官大人不必如此,令郎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刘进进来的时候,厅堂里的人都已经觉得上官安异常可怜了,太子虽然牵挂着儿子的身体,但也觉得上官安如此有些伤的过了,面上颇有些不好看。
刘中则是一脸的不忍。
东闾正在一旁瞧着,觉得皇孙真是惹上了□□烦,虽然对于上官安倒霉,他甚是高兴,可是若是皇孙惹得太子不喜,或者又另生出事端,这可就麻烦了。
正在苦思间,门外的侍从们就禀报,皇长孙来了。
刘进进来的时候,也甚是狼狈。
一向讲究的刘进走到那里都是衣冠整洁,行止间如皎皎明月,再加上长得俊俏异常,顾盼之间自有一番让人心折的风流气度。
可今儿刘进进来的时候,却是衣衫不整,揉搓的发皱,发髻散乱,那簪子歪歪斜斜地像是要掉了,脸色苍白,就连眼神都有些呆滞。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抽去了精神气,和以前的那个样子相差甚远。
东闾正连忙上前帮着搀扶。
太子府的属官们立时对上官桀不满起来,上官安再怎么金贵,都是上官桀的儿子,而刘进是太子的儿子,是皇上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