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十岁了,没有真真正正的谈过一场恋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错的人,也终于试着说服自己要跟他一起试试,可就在她刚刚跟人家开口之后,就立马反伤的人措手不及。她痛苦纠结之际,忍不住要问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所有的意外蜂拥而至,让她无力承接。
他一定恨死她了,试问一个刚刚软言细语答应与之交往的人,一转眼就恼羞成怒的扬言不肯放过他,而这样的初衷,却是要在他面前义无反顾的舍身维护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简直就是□□裸的伤害。非但如此,当她手持利刃毫不留情的插在他的胸口,却还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携着另一个男人缓缓离去。
难以置信,如此缺德的事情真是她孟心阳干的吗?她还怎么有脸去公司?放到从前,她还可以找些借口,说自己护弟心切,可如今,斯雨已然对她表露真心,她又如何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她是自己的弟弟?
漫长的一夜,她就这样纠结着,慌乱着,茫然不能自处…
天亮之前,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半睡半醒之际,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在她公司楼下的马路上,斯雨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来接她下班。就在她走出公司,即将跨上马路的时候,斯雨迎着她跑了过来。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中的玫瑰捧花都黯然失色。正在这时,一辆汽车疾驶而过,急刹之下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心阳隐隐觉得有一阵躁动不安,她急切的绕过车尾,却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斯雨。她焦灼的巡视周围,那束精致的玫瑰花被凌乱的丢弃在路中央。于此同时,一抹鲜艳刺目的颜色从车底汩汩流出…她陡然一惊,从睡梦中惊醒,粗重的喘着气,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
原来一场梦,她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可梦中血迹斑斑的场面仍旧让她触目惊心。她翻身下床,顾不得穿上鞋子,光着脚径直来到斯雨的卧室前。轻轻推开门,昏暗的房间里他俊朗的轮廓倒影在她的眼底,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的心终于渐渐恢复平静。她轻轻掩上门,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满水,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新一天的黎明就要到来。她若有所思的瞥向角落那个事发现场,昨天晚上那荒唐的一幕仍旧让她心有余悸。过不了多久,斯雨就要起床,从他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一起吃早饭,再送她去上班…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在她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整个事件之前,她不想见到他,也不敢…
斯雨起床的时候,看到了她留在桌子上的字条,她说这段时间自己手头的工作比较多,所以今天要早去公司。他对着字条一番好笑。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她在故意躲避他,昨天晚上的事,她现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和态度来面对他,所以她趁着自己还没睡醒之际逃之夭夭。这样也好,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希望她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正确的选择。
斯雨像往常一样,不疾不徐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再经过综合办公区的时候,他留意到了大家投来的异样眼神。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走进门,杜越泽后面就跟了进来。
他照常坐进自己的办公椅,若无其事的打开电脑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而杜越泽从他第一眼看到斯雨走进公司,一双眼睛就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这个一向傲视万物的人,突然嘴角上多了一片淤青,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而此刻,他正近距离的趴在斯雨的脸上观摩,当他终于看清并确认了他嘴角的伤口,他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困惑的皱起了眉
&ldo;斯雨,你嘴角的伤怎么来的?&rdo;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显示器上,淡淡回道
&ldo;已经没事了&rdo;
&ldo;什么叫没事了?&rdo;他一阵无名火起
&ldo;跟人打架居然不叫上我?告诉我,是哪个龟孙子,我找人替你出气&rdo;
斯雨抬起头,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郑重道
&ldo;都说了没事了&rdo;
杜越泽煞有介事的看着他,一改刚刚的气血上涌,转眼嬉皮笑脸道
&ldo;好,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跟人家打架吧。为情??&rdo;
他轻咳两声,正襟危坐,努力扮演着身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凛然
&ldo;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上班时间&rdo;
他嗤笑,从头到脚的不以为然
&ldo;你不说我也知道,前些天问我什么来着,又是亲情又是爱情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去撬人家墙角被抓了,然后就被痛扁了一顿?&rdo;
&ldo;切…&rdo;
斯雨嗤之以鼻,懒得跟他多讲。
&ldo;那就是人家来撬你的墙角,你跟他争风吃醋,然后大打出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