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妃苦笑,“我就知道你是不相信的。她是喜欢坑人,那是她对先帝太失望了,先帝又不肯放她走,她便胡闹,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做的,你们都要误会她,她也由着你们误会罢了。都是为人母的,她哪能对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下毒手呀。”
“她对你最好,你自是替她说话,张姐姐如果是来替她解释的,还请张姐姐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林太妃板着脸下逐客令。
张太妃叹气,“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十几年,不提也罢,就算我帮她解释,就算你相信了又能如何?她都死了,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啦,她说,但愿来生再也不用做女人,不用嫁入皇宫里。”
先皇后是个名声极恶的毒妇,到底是不是真的毒妇?很难有人能说得清楚,张太妃只知道一点,先皇后对先帝失望后,拒绝再侍寝,每次先帝宿在皇后那里都是对皇后用强的,帝后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好,先皇后坑过很多人,都是报复先帝,在她临死前,张太妃去见她。
先皇后当时很平静地对张太妃说道:折磨了他一生,也折磨了自己一生,如今她要去了,尘归尘,土归土,但愿来生再也不做女人,再也不遇到他。
林太妃忽然落泪,她哽咽着:“这辈子我都恨她,可她临死前对你说的那句话也说出了我的心声,但愿来生再也不用做女人,再也不用嫁入皇宫,不用遇到那个薄情又深情的男人。”
她这一生是被她最爱的男人害惨的。
张太妃怜惜地握住她的手,“妹妹,姐姐今天来的确是有事要和你说的,小皇后被劫一事,我觉得是针对皇上的今上虽然也继承了他父皇的阴险无情,却又比他父皇要好一点,至少在治理国家还过得去,咱们大楚国如今算是太平盛世,如果出现了谋反夺位之事,誓必引起动乱,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苦的还是老百姓。”
林太妃自己用帕子拭去了泪,“姐姐倒是关心天下苍生。”
“我也是自私的,我希望自己能够安度晚年,要是国家动乱了,我还如何安度晚年?”
“姐姐想让妹妹拿出那东西交给皇上吧?”林太妃瞟了张太妃一眼,甩开了张太妃拉着她的手,漠然地说道:“他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杀手,我就不给他,就要看着他在乎的江山要不没落,要不被别人夺去,呵呵,到时候他在地府里都会吐血的。”
“至于天下苍生,姐姐,妹妹我是没有那种胸襟的,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了,哪里还能护住天下苍生?”林太妃没有告诉张太妃,她已经把她林家的秘密送给了许仪,至于许仪能不能悟透,那是许仪的事。
楚煜能不能拿到令牌,那也是楚煜的事。
“妹妹……”
“姐姐,请回吧。回去见到小皇后,跟她说,以后都不要再来看我了,我并不疼她,我就是利用她,她太单纯了,把人心想得太好了。”末了,林太妃补充一句:“我不会再见她的。”
局势渐变,她这里会越来越不安全,如果许仪还像以前那样常来看望她,林太妃怕有一天小皇后会被别人抓住当成人质,逼她交出手令牌。
张太妃静静地看了林太妃足足一刻钟,便站了起来,轻轻地说道:“你何必伤一个孝顺你的孩子?”
林太妃也站了起来,她的身子倾过来,凑到张太妃的耳边,低冷地说:“告诉楚煜,不想许仪死,就禁止她踏进冷宫半步。”
张太妃一震,低叫:“妹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太妃冷着脸,“姐姐请离开!”
见她变脸什么都不肯再说,张太妃只得离开。
……
黑夜来临能让很多事情借着黑色的天网遮挡着秘密进行。
相府。
无名院的议事大厅里,门窗紧闭,屋外有苏俊枫的忠心侍卫守着门口,在四周围的树上也藏着高手,未经苏俊枫同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议事大厅。
苏俊枫一身的锦衣华服,他本来就俊美,在锦衣华服的烘托下,更添几分的俊逸,而他歪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慵慵懒懒的,瞧着漫不经心又玩世不恭。
在他的眼前坐了十几名年纪不一的男子,左边的都是高大威猛,眼神如炬,是武将,右边的则是温文儒雅,为文臣,这些都是追随苏俊枫的文武大臣,个个在朝中都任着举足轻重的职位。
“小皇后遇劫一事后,宫里的守卫即将进行大换血,该是换我们的人入宫了。”苏俊枫还是歪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把玩,他的话带着笑意,却在为他的大事作更进一步的安排。
皇宫的守卫是最忠于皇上的,以往苏俊枫数次想把自己的兵马混进皇宫里,都失败了。这一次小皇后被劫,皇上震怒之下,必定会对宫里的守卫进行大换血,对他来说便是最好插人入宫的时机。
虽说他在宫里还安插了数枚厉害的眼线,皇帝连同他的影卫至今没有找出他的眼线来,毕竟人数太少,他既要谋大事,自然希望做到一招便能插入皇帝的心脏,宫外,他有军队,宫内,他有内应,里应外合下,他就不信他不能成功。
“相爷说得对,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人纷纷附和。
“不知道小皇后被谁所劫?”
苏俊枫瞟了一眼那个好奇的大臣,似笑非笑的:“叶大人何必去管她被谁所劫,只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