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丞相府门前的暴动,惊动了京兆尹,经官府驱赶百姓才渐渐散去,普通百姓都尚且如此,那些城北难民心中的怨恨,就可见一斑了。
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云姨娘和钟锦良,就仅是为了那么一点的虚荣,便害了两条人命,责罚她们禁足,却是有些轻了。
望着钟锦绣落寞的面容,墨香上前一步,“小姐可是在为那死去的两位灾民心痛?”
苦涩的叹息一声,已没了心思喝甜汤,转身走出凉亭,望着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两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希望这次的教训,能够让云姨娘和钟锦良不会再肆意妄为。”
昨日发生的事情,钟彦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议论,若是被发现了,即刻杖毙,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谁也不敢靠近望云阁,云姨娘在府中的地位,也不若之前那般稳若磐石。
钟锦绣站在池塘边上,想的是这次暴动之后,灾民的情绪难以安抚,救治灾民的事情就变得越发难办,要想个法子,先让灾民安定下来。
这件事情既是从钟家惹来的,只怕皇上会利用这个机会,将钟家给推上风口浪尖,借此来稳定灾民的民心,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钟家可就难办了,要想个办法,让钟家从此事中脱身。
思索之际,墨香远远瞧着两个家丁搀扶着钟振邦,一瘸一拐的走向这边。
“小姐,大少爷从祠堂回来了。”
墨香的声音拉回了钟锦绣的思绪,转头,望着从长廊走来,脸色苍白,痛苦难当的钟振邦。
钟锦绣屈身作揖行礼,低头看着钟振邦渗出血迹的双膝,而且背后也隐隐透出血痕,那是鞭子鞭挞的痕迹。
钟振邦犯了如此大错,钟彦只罚跪一天一夜,抽了几鞭子便算了事,父亲果真还是心疼大哥,只是,父亲的轻饶,大哥毫不自知,心中反而是怨恨父亲的,从那双狠厉的眼眸当中,锦绣看的一清二楚。
“拜见大哥,墨画,去请季大夫来给大哥诊治,双膝的伤必须要及早医治,否则会落下病根。”
钟锦绣看了一眼墨画,墨画屈身行礼之后,便出府去寻季大夫了。
“不用你假好心!”钟振邦咬牙忍受着膝盖上的疼痛,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钟锦绣,这一次你心里得意了吧,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下一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管钟振邦如何奚落,锦绣脸上始终漾着淡笑,明眸望着咬牙切齿的大哥,“大哥错怪我了,母亲受了罚,锦绣心中也颇为难受,眼见大哥罚跪祠堂,小妹心生不忍让墨画去请大夫,大哥,锦绣从未有过得意。”
钟振邦不耐烦的挥着手臂,可却拉动了背上的筋脉,倒抽了一口气,痛的龇牙咧嘴,嚣张的嘴脸也变得扭曲起来,看着只觉好笑,
“你这个小贱人,别在这里说风凉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好看!”钟振邦狠狠瞪了一眼面容颇为无辜的钟锦绣,“墨水墨火,扶我回房,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小贱人!”
眼望着钟振邦被人给搀扶离开,钟锦绣的目光微微冷淡,望着钟振邦的背影,露出一抹深邃的冷笑。
钟振邦,下一次,便是你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