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病人喂药的钟锦绣缓缓起身,正想让人重新换一万汤药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猛地扭过头,身躯定在了那里。
“世子爷,好久不见。”清脆的嗓音突破黑幕,直穿萧谨言的心头。
望着一身青袍的儒雅少年,萧谨言心头一震,多日的思念在心头萦绕不去,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头,可张嘴却只变成了一个“嗯”。
萧谨言怔楞的模样看在钟锦绣的眸中,何曾见过萧谨言这般的样子,就好似一个惊讶的孩童一般,钟锦绣不由轻笑出声,最后还是永言的叫喊唤回了她的神智,这才继续端过药碗,被病人喝药。
“看到她是不是心底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不知何时,季成站在萧谨言的身旁,目光深邃的望着忙活着的钟锦绣。
萧谨言收回视线,扭头看他,“是你让她来的?”
季成无辜的摊摊手掌,“世子爷这可就说错了,在下只是一介小小的大夫,可没这么大的能耐,若非锦绣父亲开口,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钟彦应允了?
一道莫名的厉光自眼底掠过,恍惚的看着忙里忙外的钟锦绣,几日不见,她又瘦了,难道尚书府的人都不会照顾人吗?
“风雄,将靳宿的东西拿到我那里,以后她在我那里过夜。”吩咐了一句,萧谨言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
“啊?啊。”风雄惊讶的叫了一声,但随后便平复了,乖乖的按照主子吩咐去拿东西。
季成望着萧谨言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萧谨言是个不错的选择,就不知两人以后的命运如何了。
钟锦绣忙完的时候,已过半夜,捶打着发酸的手臂走进宅子,踏进一间不起眼房间,几条被子横七竖八的铺在炕上,忙活了一天,大夫们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瞧着这一群熟睡的男人,钟锦绣叹息一声,总归来说她还是一个女儿家,跟一群男人同塌而眠总会暴露身份。
忍受着疲惫,抱紧双臂转身离开房门,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无奈一笑,正欲再去看看那些生病的灾民,却被一人给拦住了。
“靳公子,我家世子爷说了,您休憩的地方不在这里,请跟奴才来。”风雄连忙叫住正准备离开的钟锦绣。
“萧谨言?”钟锦绣有些怔楞。
望着呆愣的靳宿,风雄深深的叹口气,拉着人就走,“别愣着了,这都已经大半夜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家主子等着你?”
真不明白,平时看着多有心机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往这种地方跑,活该前几日主子生气不搭理她,可这人刚来,他家主子就舍不得了,唉,主子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一路拖着跑到了破庙,钟锦绣踏进破庙,恍惚烛光之下萧谨言还在看着奏章,瞧着久违的俊逸面容,钟锦绣缓缓一笑。
“世子爷,您这是?”
环视四周,这段时日破庙已经被人给整顿了一番,看着也干净,倒不像是住的地方,反倒更像是书房。
萧谨言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着奏章,“以后你就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