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自问不是多事的人,不会好心到看到有人落水便要去救的地步。
只能说这一次是钟锦绣运气太好,萧谨言恰好路过这里,远远地认出了太子之后便避开了,以他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免得引起骚动。
却是不想,看到了钟锦绣把另一个女孩敬给她的酒给李将晏喝,接着李将晏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他本是带着淡笑看戏,却不想一片拥挤之中她出了事。
湖心亭四周没有阻拦,常常是八面来风,凉爽至极,所以臭味不多时就消散了。
一干人围了李将晏半天,掐人中的掐人中,顺气的顺气,忙活了好半天,他总算是醒了。
醒了,却是神情呆滞。
也不知道李将晏这一刻,有没有跳下东湖一了百了的冲动……
偏偏在这时,距那群人一丈多远处的楚夜皱了皱眉,低声道:“今日,湖中鱼虾已被熏死了大半。”
巧儿在他身边,自然听得清楚,顿时忍不住想笑。
其实在场的好些人,心里都是在想着,今日的事情,李将晏会怎么追究呢?
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情不应该闹大,就看李将晏如何处理了。
果然不出钟锦良所料,片刻的宁静之后,李将晏出声道:“今日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出真凶。”
一众人中,有心思机敏的,立即附和着说道:“殿下说得对,今日必须找出凶手,不然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此时气氛紧张无比,李将晏神情冷漠,如同乌云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大家自然都想找出个替罪羊来,这样他们的压力就小的多了。
钟锦良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怯怯的抬头看了李将晏一眼,却是被后者发觉,回望过来,目光中说不出的阴寒。
钟锦良顿时心中一紧,她从未见过李将晏有这样的表情,纵然他们之间已经产生裂痕,可今日恐怕是……
果然,李将晏沉沉一笑,低声道:“钟锦良,那杯酒,是你端给钟锦绣的,也就是说,接触过那酒的人,只有你、我、她三人。她接过酒之后,并没有丝毫停留。我想问,泻药,是谁下的?”
钟锦良浑身冷汗,小脸皱在一起,却是在竭力佯装镇定,她的手在衣服下面紧紧地绞在一起。
听了李将晏的问话,一时间,她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今日有些对钟锦良印象不错的人接口道:“这还用问吗?必然是那钟锦绣!钟锦良小姐与太子关系甚好,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有些人也随意地附和着,都说不可能是钟锦良。
其实大家都不傻,首先太子厌恶钟锦绣大家都知道,和钟锦良关系不错也是事实;再者,钟锦良可是丞相府最受尊重的小姐,将来说不定是太子的人,与她搞好关系总是不会错的,那钟锦绣又是个什么东西,谁会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