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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这家伙也很厉害啊，杨骞未必就能站到多少上风。当然，这里毕竟是在大宋的皇宫中，会武功的将军可不只杨骞一个，只要有人暗暗伸一把手，萧远图就会死得很难看。看看周围不少人对萧远图怒目而视的场景，就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ldo;住手！&rdo;殿上传来一声威严的叱喝，群臣立刻安静下来，杨骞也退后两步，凝神肃立，看着仍然一步步逼上来的萧远图。

这个声音是王安石口中说出来的，只见他缓缓走下来，说道：&ldo;大殿之上，这般冒失胡闹，眼中还有陛下么？&rdo;

杨骞赶紧往殿上走几步，躬身施礼道：&ldo;末将不敢。只是那辽人太过嚣张，大殿之上公然辱我大宋兵将，目无皇上，是可忍孰不可忍！&rdo;

王安石摆摆手道：&ldo;现在群臣欢宴，中外欣然，切莫因一二戏言伤了两国和气，杨将军暂且退下罢，萧将军也请息怒。&rdo;杨骞只得退回到自己座前，有内侍立刻上来撤掉损坏的酒案，换上新的。既然王安石已经插手制止，杨骞也退了回去，萧远图一个人也闹不起来，悻悻然回到自己那方，冷言冷语说了不少。

大殿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文武群臣大多除了低声交谈以外，就是在礼赞舞乐声中埋头喝酒，还有一些人同契丹人说笑着，似乎是想化解眼前的场面。

不过苏颂和我坐在一起倒没有这种心情，我们互相探讨到深入时，其他事情也就被老先生暂时忘记到一边去。只是我还不能集中精力同他说话，萧远图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这厮居然在他国皇宫之中如此放肆，公然羞辱对手，也不知是因为他胆色过人，还是因为他属于无知者无畏那一类。

好不容易熬到酒宴完毕，我便和苏颂准备一起到工程院去，研究一下我们奉命制作的大型望远镜，顺便还有几样小发明请他老先生过目。

正在往宫门行去，忽听到身后有人大声招呼道：&ldo;端木大人请留步，在下有要事相商！&rdo;我们停下脚步往后看，原来招呼我的这人正是刚才几乎要和萧远图火拼的杨骞，一起的还有三个军官。

他找我什么事情？不会是关于辽人的问题罢？我感到有些头疼，也只能施礼道：&ldo;原来是杨将军，未知将军找我有何事商量？&rdo;他们四个赶上来，同苏颂和我见了礼，杨骞逐一介绍，原来都是侍卫亲军中的将领。那粗黑敦实的叫章怀德，是他的义结金兰的拜把兄弟，另外二人也都是关系甚密的同袍。

&ldo;刚才契丹狗子在大庆殿上的嚣张两位都看到了，他们如此羞辱我大宋，想来二位大人也难以释怀。&rdo;杨骞倒是直爽，立刻就表明了来意，接着说道：&ldo;大人们或许不清楚，那契丹狗这般大胆，是事出有因的。宋辽两国自澶渊之盟后，已经有不少时候没有大战，只有些零星冲突，也算相安无事。不料那契丹国主野心不改，近来又生南犯之意，遣人以进贡之名打探我朝虚实，同时寻机会打击我方士气，所以那些契丹狗才敢如此挑衅。&rdo;&ldo;原来如此！难怪那些辽人丝毫不加收敛！&rdo;我们立刻明白了其中奥妙。

杨骞点点头，神色依然愤懑道：&ldo;我们几个兄弟咽不下这口气，又想借着这个机会挫挫辽国的气焰，我们自己的亲兵子弟加起来也有四五百人，打算从中挑选两百个精壮的，同那契丹狗子比试比试。&rdo;

我心中不由得一个寒噤，这不是摆明了要拉我下水么？萧远图是听信了王雱的怂恿才向我挑战，只是被我推搪过去，你们要同他比试，那我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啦。大哥，我那是在吹牛啊，难道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果然听到杨骞说道：&ldo;我等也知道那两百契丹骑兵训练有素，我们这五百人胜算不大，所以特来请教端木大人，想请大人说说当年以步兵大破突厥骑兵的心得。&rdo;

糟了，糟了，这可是要真刀真枪掉脑袋的事情，我在外边随便吹吹牛不妨，但这种几百个人生死攸关的事情，我哪敢信口雌黄？

&ldo;杨将军是久经沙场的人，也应该知道，步兵相对骑兵而言并无优势。&rdo;我只能把问题说严重些，好让他们死心，便说道：&ldo;我之所以原来能够取胜，是有几大有利因素的。&rdo;

&ldo;其一，西人军队中无论步骑，都极为剽悍好战，单打独斗的话，突厥人大多不是对手，只要和突厥人混战在一起，突厥兵难以取胜。而刚才那些契丹人的骁勇各位也都看到了，我朝军队中实难挑出能与之对抗者，各位将军们的亲兵，不知能否与之一战？&rdo;杨骞等人想了想，都缓缓摇头。

我又说道：&ldo;其二，胜利依靠的是能够克制住敌人的优势，诸兵种密切配合，而我大宋军队中没有西人军队中配合默契的重甲骑士、甲胄步兵和长弓兵，远不能制敌以弓矢，近不能克敌以刀剑，胜算实在不大。&rdo;帝国时代里的兵种我都搬来了，现在的西方自然是不可能做到，若真这么善战，蒙古帝国就打不到匈牙利啦。

&ldo;其三，当初我参加西人军队与突厥人作战，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兼之利用地形，使我军占据有利地势，这才获胜，而这番若同契丹人比试，人数尚不占优，又无地利可用，结果难以预料。胜了自然是无上光荣，倘若败了，死伤不说，岂不是还涨了敌人威风而灭自家士气？朝廷中的大臣们恐怕会更加畏惧辽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