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前一周,我的新式武器运到了进军大营。虽然霹雳神机有两百支,但并非人手一支,我们经过讨论,只在两百人中选四十人使用霹雳神机。而霹雳弹也只准备了五十枚,但对于这次比试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终于,比试的日子到了。
这天,天气很好,虽然是严冬,但开封的阳光却很灿烂,风也很少,我暗自得意,连老天都帮我。财神别的忙没帮到,给我弄个好天气倒是很容易。
在禁军较场,皇帝和朝廷大臣以及辽国使臣一起坐在点将台上,台下,辽国的两百铁骑和我亲自训练指挥的两百步兵严阵以待。再外面,几万禁军将较场围得密不透风。
辽军四十骑一个纵队,两百铁骑排成五排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好像我们就是他爪下毫无防抗能力的羔羊。
我方五十人一排,四排正好两百人。第一排全部拿着高大的盾牌,所以辽人看不清我们后面的兵士的装备,但坐在点将台上的皇帝和大臣们看见了,我们的兵器还真有奇怪。有的拿弓箭,有的拿长枪,还有的居然背着一捆竹竿,还有几个人脚边放着一个竹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黑漆漆的东西。
时间到了,点将台上响起了第一通鼓,双方做好准备。
萧远图动也没动,他的骑兵已经排成五排了,没有必要变换什么队形,因为骑兵本来就是以进攻为主,过分注意阵型反而会束手束脚影响发挥,所以他干脆不要阵型。
我方步兵在杨骞的指挥之下,迅速排成了一个阵型,而且是一个奇怪的阵型。
我们两百人分成三个组,每组围成一个扇形。一组略微靠前,另两组略微靠后排在一条直线上,三个组呈三角之势。
在每组扇形的外围有三十名步兵,一手持巨大的盾牌为里面的队友挡住骑兵弓箭的射击,另一手拿着长矛防止对方马匹靠近。盾牌里面一圈是二十名弓箭手,再里面是十名使用霹雳神机的神枪手和两名专门投掷霹雳弹的投掷手。
当然,这些东西,外人是看不明白的,一般的大臣最多能看出这是个阵型,至于它里面的设置和变化在静止时是弄不明白的。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要赞叹这阵型的精妙。
萧远图看我的阵型,便知道我们这边有高手,但他只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在他看来,步兵就是步兵,无论阵型怎样变化,始终不可能是骑兵的对手。
不久,第二通鼓也响起来,骑兵发动了进攻。
萧远图命令他的第一小队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这边,杨骞用鼓声指挥阵型的变化。只听&ldo;咚咚咚&rdo;三声,我方的几个扇形迅速展开连在一起,大概两分半钟的时间,我方的阵型已经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三角形。外面是高大的盾牌和长矛,契丹的骑兵刚进入我们的射程范围,我的弓箭手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前面的盾牌稍微向一旁倾斜,弓箭手们立刻将第一轮箭射出去,然后盾牌复位,刚好挡住骑兵射来的弩箭。
因为我方有盾牌防护,所以契丹骑兵只能趁我们放箭的时候向我们射箭,不管他们反应有多快,始终比我们慢了一拍。所以,我们的第一轮箭射出去以后,契丹的第一纵队就损失了十几个人。
紧接着,我们的霹雳神机上场了,四十名神枪手将火枪从盾牌中央的小洞伸出去,瞄准之后射击,他的第一纵队就有来无回了。事实上,还剩几匹受惊的马跑回去。
这盾牌也是我们为这次比试精心设计的,中间的小洞直径约五厘米,上面有一块铁片,平时放下来,整块盾牌完好无缺,需要发射霹雳神机的时候再把挡住洞口的铁片拨到一旁,发射完毕之后又立即放下来,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这时,观看的皇帝和大臣们都喜形于色,议论纷纷,尽管这才开始,我们也只是小胜,但也足以鼓舞人心了。同时也有一些人脸色很难看,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大概是买的辽国胜,眼看自己的钱都赔进去了,能不心痛吗?
萧远图大怒,命令第二纵队和第三纵队一起向我们冲过来。
杨骞又下达了一个命令,鼓声只有&ldo;咚&rdo;的一下,阵型变成了一个大圆圈。这次阵型的变化有一个好处,可以让弓箭手和神枪手轮流上场,轮流休息。
但萧远图这次学聪明了,他让他的骑士们都吊在马腹上,我们的弓箭手和神枪手都找不到目标,而趁我们侧开盾牌的时候,他们的弩箭却射了过来。
这一次,我们有了人员伤亡,所幸盾牌只是微微侧开,射进来的弩箭有限,所以受伤的人也有限。我虽然知道像这种比试有人员伤亡在所难免,但看到我们的人受伤,我还是很难过。
我立即对杨骞说:&ldo;杨将军,让他们用霹雳神机射击他们的马。&rdo;
&ldo;可是霹雳神机只有两百支,用完就没了。&rdo;杨骞没有下令,但一直注视着较场上的变化。
&ldo;我们不是还有霹雳弹吗?&rdo;我真想将杨骞打醒,他怎么可以让我们的兵士冒生命危险呢?但随即我就明白了,战场啊,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将军只对战争的结果负责,而所有的士兵,都只是他们获取成功的工具而已。
我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跟我一起喝酒的人有些陌生,但眼前的局势容不得我多想,才几分钟的时间,契丹骑兵已经到了我方的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