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大中午,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基本上都是本校的学生,虽然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但是其中难免会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一时弄得我有些尴尬。最要命的是门口那个保安,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了,我和童童他都认识,说不定明天满校园就会开传我俩的绯闻,而且童童现在还穿着睡衣,扑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在一般人看来这场面本身就充满了旖旎的味道。
我无可奈何的冲那保安笑了笑,张着口型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惜他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什么,还tm相当傻b的朝我点点头,发出一个非常会心而且暧昧的微笑,看上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傻傻的站在那,也不知站了多久,反正每次我要动的时候童童都会双臂加紧不让我动,搞得我只得等她哭够了再说。站了少说得有十几分钟吧,终于感觉童童不再哭了,准备将她从我怀里放出来的时候才发觉,这小妮子居然睡着了。我擦,是真的睡着了,我推开她的时候,她嘴角的梦涎居然粘在我肩膀的衣服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亮丝。除了口水还有眼泪和在一起的交织物,弄得我胸膛上湿了好大一片。她的脸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一道一道的痕迹,两只眼睛红肿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童童,咱回家去睡吧!”
“啊,……我睡着了?谁跟你睡?”她撸了撸头发,“我没睡。”
“没睡没睡,那咱回家吧,老师和师母还在家等着呢!”
“嗯,”她很温顺的挂在我的胳膊上,“夏夏哥,昨天你去哪了,我们都找不到你,吓死了。”
“傻瓜,我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我感觉她的脸se听苍白,身体似乎也很虚弱,看来昨晚还真是耗费jing力不少。
“话不是这么讲,要是其他时候也就算了,昨天晚上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其实昨天下午我就觉得你怪怪的,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对了,我还得跟你道歉呢,还有你的朋友,昨天我有点过分!”我想起昨天对苏樾说的话,作为一个女孩子,肯定是极其伤面子的,估计昨ri那话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堪,而且让童童也很没面子。
“没事,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你真的跟女朋友分手了吗?” 她问的很轻柔,也很小心,就像在用丝帕擦拭瓷器,生怕用力太重给碰碎了一样。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问出这话后我便猜测到了,肯定是夏蔚然说的。我叹了口气,现在再提起这个话题好像已经没有了昨天那时候的痛感,只是有点隐隐的不舒服。
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昨晚夏蔚然摔了电话之后,谢洋平破天荒的和她吵了一架。到晚上十来点钟的时候,谢洋平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结果我手机关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以为我在童斐家,这才打过来问问什么情况。谁知童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当时童童正因为我白天让她失了面子躲在房间里生气呢,一听这话,联想到我下午反常的举动,立马就觉得这事对我的jing神刺激比较大,可能比较严重,说不定我会想不开还是怎么的。
于是,项家瑞利用学校的关系找到了雷子的电话,一问之后才发现我不光是被乔乔给甩了,喝过好多酒,晚上还在黑胶码头碰到了韩贝贝,勾起了几年前的伤心事,当时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他跟着追出去就没见人影了。他随即到我住的地方去找,才发现我连钥匙都没有,早托付给别人转交房东了。
当时我身上没钱,也没地方去,晚上还下着雨,据雷子说我情绪还相当不稳定,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要不是我才刚刚跟雷子分开,时间不够,他们恨不得立马报jing。
在我给谢洋平打电话之前,他们刚给童斐打过,说是正准备开车赶过来。记得老爸最后问我要不要过来看看,说不定当时他们的车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只是知道我平安无事之后又折返了回去。
“不好意思,听师母说害得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也不是,我中途睡过的,我一直拿着手机给你打,可是一直关机,结果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就睡着了,在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我又继续给你打,还是关机,结果到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我又睡着了,我还给你发过好多短信……”
“我看到了,傻瓜,我这么大人了,知道照顾自己的,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啊!”
“可是,”童童将手伸到我后背下腰处,不住的轻轻抚摸,那里有一条一尺来长的伤疤,“昨天听雷磊说,你遇见了五年前的人,所以我怕……”
我知道她所说的害怕是指什么,五年前,豹子火化那天,我独自一人躲到郊区的一个烂尾楼里去喝酒,结果从二层上面摔了下来,幸亏我的身手敏捷,只是被一根秃头的钢筋将后背扎穿了,从腰部到屁股沟撕出了好长一条口子。当时要不是被一个留守在那里看管器械的老人家发现,我可能就挂在那钢筋上直接流血流成了一具干尸。记得我在医院趴了近一个月,我趴在医院的时候,童童每天放学都会跑过去趴在床边朝我背上的伤疤吹气,还用她的小手隔着纱布上下来回的抚摸,她说那样会好得比较快,而且不会留疤,后来伤口是痊愈了,也不知有没有童童吹气和抚摸的功劳,不过那条骇人的伤疤却没有消失,永远留在了我背后。记得我专门跟她解释过,那只是一个意外,可她不相信,一直认为我就是存心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