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夫人抽抽噎噎的答应了,又问:&ldo;那……那个凶手,你抓……抓到了没?&rdo;
韩越沉默了一下,&ldo;没有。&rdo;
&ldo;他这样害、害你爸爸,你一定要抓住他,知、知道吗?&rdo;
&ldo;……&rdo;韩越不置可否,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不答反问:&ldo;妈,当年大哥撞人的事情,后来咱们家赔钱了吗?&rdo;
司令夫人抽噎着一愣:&ldo;我哪里还、还记得,你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跟当时的事情有关系……&rdo;
&ldo;不,没有。我平白问一句罢了。&rdo;
&ldo;我没有叫他们赔钱,后来不是判责任都在对方身上吗?&rdo;司令夫人想了想,又说:&ldo;可能你爸爸叫人送了点钱吧……送了多少我不知道。你爸爸他啊,他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遭这个罪,医生说他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啊!你可千万要给你爸爸报仇,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要因为你那点私情就不顾你爸爸!家里人和外边人你要分清楚,心该向着哪里,胳膊肘往哪边偏,你可千万要记得……&rdo;
韩越打断了她:&ldo;我知道了。&rdo;
随即他挂了电话。
韩老司令这次受伤算是比较严重的,毕竟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楚慈那一刀截断了他的两根肋骨,前胸贯入,背部突出,是一个相当严重的贯穿伤;但是事情十分凑巧,这一刀并没有伤及韩老司令的任何内脏器官,刀锋从内脏之间直接滑过去了,因为太过锋利的关系,肋骨被挫断的切口也十分平整,没有出现碎裂骨渣切断血管、刺进内脏的事情。
这次手术云集了当晚所有能找到的权威医生,任家远那个级别也只够打打下手。不过事后他在icu照顾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累得都脱了力。
整个上午的时候来了很多探视者,几乎都是韩老司令那个级别。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确认韩家是不是从此一蹶不振了。损失一个没什么用处的长子还没法对这个家族根基造成损害,但是如果韩老司令在这个关头倒了,仅仅只靠一个韩越,韩家的未来就会变得晦暗不明。
这些探视者都很不好打发,在司令夫人的陪同下韩越忙了一个上午,直到午饭后该问的都问差不多了,来客才纷纷告辞而去。
司令夫人在众多亲戚的劝解下,终于去隔壁病房休息去了。韩越也正好不想去打扰她,一个人默默的站在icu病房外看着他父亲。
任家远走过来拍了下韩越的肩,叹了口气:&ldo;别想太多,老爷子会好的。手术非常成功,应该很快就能醒,也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最多也就是以后从一线上退下来,反正韩家还有你呢……&rdo;
他想了想,又劝慰的道:&ldo;老爷子一生刚正,这一关能熬过去的,你就放心吧。&rdo;
韩越扯了扯嘴角,笑得非常勉强。
任家远看看他脸色:&ldo;你也别在这杵着,有空去睡一觉,看你脸色差得。&rdo;
&ldo;我没事。&rdo;韩越说,&ldo;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rdo;
&ldo;难受?……唉,这个我能理解,连我都不敢相信,他们说楚工他……&rdo;
&ldo;不是这个。楚慈这件事我不奇怪。&rdo;韩越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ldo;我就是奇怪,我以前以为老头子虽然有点急躁,有点老一辈官僚的习气,但是起码跟别人家老头子相比还算刚硬正直,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以前以为我妈虽然比较偏爱大哥,但是也没超出溺爱的度去,还算是个有是非观念的人。没想到我这么多年以来的观点竟然被推翻得如此彻底,连我自己都有种……有种作恶梦一般的感觉。&rdo;
任家远不了解事情发展的经过,也不知道韩越这番话从何而起,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rdo;韩越抹了把脸,突然转向任家远,压低声音说:&ldo;今天下午你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rdo;
任家远看周围没人,韩越的样子又有点怪异,不由得心里发毛:&ldo;你又搞什么了?告诉你老子好歹是个堂堂外科主任啊,你稍微尊重下我的社会地位好不好,不要每次都把我当小喽啰似的使唤来使唤去……&rdo;
&ldo;我找到楚慈了。&rdo;韩越一句话就让任家远瞬间闭上嘴巴。
&ldo;你、你找到楚工了?!你不是跟司令夫人说‐‐&rdo;
&ldo;我知道。&rdo;韩越打断了他,&ldo;所以我不敢把他送医院去,只能找你。他情况有点不好,发高烧,腿上受了伤,我早上走的时候他已经烧到接近四十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