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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穆云轻坐在桌边用早食。芷荷从外走进,看到穆云轻,脆生生道:“奴婢方才听人说,清远侯那边一早请了太医。”
穆云轻握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点头。她虽不知崔仲究竟做了什么,但有人帮她教训赵煜安,总是件能让她高兴之事。
“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因出了昨日的事,今日并无统一安排,大家自行活动便可。
穆云轻今日准备去裴言川那里,请教他近日来自己在兵法中的不解之处。
昨日她才知晓,裴言川并非住在燕北军中,而是自己有单独的院落,因而她想要去,也无需额外装扮。
芷荷点头应声,目光垂着,并无丝毫好奇想要打探的意思。
“你若是腿软,便去榻上歇着,不用勉强。”
今日,她令芷荷先从扎马步练起,待到了规定的时间,芷荷的腿已是软到近乎要原地栽倒。
但总归,是坚持下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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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温妗坐于桌前,听完佩兰同自己的禀报,良久不语。
佩兰自幼在温妗身边服侍,看出些自家小姐近日来的心事,不由劝道:“穆姑娘在外漂零日久,才刚归家。”
“大公子难免多关照些。”
“何况清远侯确是……”
行止极其不妥。
纵穆姑娘自幼不在崔家长大,可身份摆在那里,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又有先皇身边人的担保,绝非是如赵煜安般一个闲散侯爷,罪臣之后所能随意冒犯的。
只是这话,她一个下人,却是说不得的。
不想,温妗听了佩兰的话,却是接过了她的话头,淡声道:“他确是活该被打。”
佩兰抬起头,温妗却已是恢复了往日神色,唇边笑意清浅:“好在云轻有功夫在身,并未吃亏。”
佩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客房的门外,却传来崔仲身旁侍卫的声音,禀道:“禀少夫人,大人说临时有事,让少夫人自行用早膳便可,不必等他。”
温妗放在桌边的手微顿,随即接过话,笑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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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轻的身影刚刚落在裴言川所在的院落,便有一道劲风直朝她袭来。
穆云轻瞬时躲避,回过头时,却一眼看清了手中持剑再次二话不说朝她刺来的裴言川的暗卫头目,江跃。
“江跃,我是穆青。”
穆云轻一边躲避开江跃凌厉的剑锋,一边压低回穆青的声音,急道。
江跃闻言,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手中长剑刺出,动作无丝毫停顿。
“江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