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几户人家惫懒,不想自己动手,做个肥料要等好几个月后才能使用,他们立时想要,所以就上门讨了,还以施恩的嘴脸,说一袋土而已,能值几文钱,山边一挖就有了,只肯给个三文意思意思。
但此土能和彼土比吗?这是有机肥!和那些烂泥土不一样,想要她就该给呀?作他的春秋大梦!
“娘子,能卖钱为什么不卖,顶多提高几文钱,他们爱买就买,不买是损失,于娘子你并无干系。”她常说,银子不够用,那送上门的钱子钱孙为何不要。
罗琉玉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你其实是对方派来卧底的吧?”
“娘子……”三桐都快哭了。
“收了多少银子?”见者有分。
当她不在。
“你的师兄弟姊妹几时要来,他们不知道让人等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吗?”罗琉玉双眼水光闪闪。
三桐讪笑地缩着肩,“快了、快了……”
“是骑乌龟来的吧!的确够快。”
三桐干笑,有想死的念头,主子最擅长捅的是无形刀,三言两语刺得人浑身都疼。“娘子,你是不是在担心胡子大哥的安危,他实在太不应该了,也不想想娘子救了他几回,居然不知感恩图报……”
“闭嘴,少给我提到那家伙。”一提他,她就满肚子火。
“不提、不提,可咱们莲姐儿赔记着,一天问三遍大胡子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不知怎么这一大一小竟这么投缘,除了主子外,莲姐儿最喜欢缠的人居然是大胡子,连她哥哥都往后靠。
“就说他死了。”她冷漠地说。
他若是说不回来了,她还能当他是一个烟火般的过客,火花一熄灭便了了。
偏偏他还一再强调无处可去,办完事便回庄子,让她心里老挂念着这件事,担心他是不是死在外头。
明明不相干的人,却一再影响她的情绪,她能不恼不怒吗?就算养条狗也不希望它死于非命。
“娘子……”这话太伤人了。
三桐正绞尽脑汁想劝,突然听见二牛的声音传来——
“回来了、回来了,大胡子回来了……”二牛大声的喊着,显得很高兴。
“回来就回来,喊得像捡到金子似。”骤地站起的罗琉玉又坐下,一张晚娘面孔阴沉得像五月的梅雨天。
“他背上还背了个人。”四喜跟着一喊,她两眼如鹰目,看得又远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