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臭小子说什么晦气话呢。我像是会欠别人钱不还的人吗。”顾岑瞪一眼敬柯,转过头去继续揉面。
“那他是怎么回事。”
“说了叫你别管,你这小子没长耳朵还是怎么。帝国这么大,奇奇怪怪的人海了去了,你还好奇得过来?”
“…………”
敬柯被顾岑臭骂一顿,黑着脸出去了。连带着那个死乞白赖坐店里的人也不待见,淡淡瞥他一眼就无视。
敬柯搬了张凳子坐在店门口剔牙,别说,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被顾岑给带坏了。临了碰到傍晚接小孙儿从幼稚园回家的邻居爷爷免不了抱怨几句。
“哎,我说小包子啊。别老学你家老板那么剔牙,小心把你那牙缝给剔大喽。改天叫你顾叔给你买副纳米洗牙器,方便着呢。我儿子前几天从外地给我邮了个,别说还真好用。”邻居爷爷拍拍小孙儿屁股让小孩自己上楼,自个也捡了个板凳坐敬柯旁边。
“我还是自己攒钱吧,要顾叔买不跟扒他的皮一样吗。”敬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扑腾一下凑到邻居爷爷身边:“孙爷爷,今天我们店里来了个奇葩,都坐那一整天了。”
“是吗,让我瞧瞧去。”邻居爷爷一咂嘴,背过头去在面馆看了圈,然后就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他啊。”
敬柯一惊:“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了,这条街的恐怕没人不认识那孩子吧。”孙爷爷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胡子,说道:“小包子你才刚来不知道,那孩子前段时间每天都准时到吉祥面馆找你家顾叔,说你顾叔是什么隐居的高人,非要你顾叔和他切磋格斗技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你顾叔二话没说就把他给扫地出门了,街坊邻居都以为这孩子是脑袋出了点问题就没怎么在意。谁知道他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就认定你顾叔了。天天到这里来报道。你顾叔赶了几次见没什么效果,到最后也就由着他这么干了。我还说最近没见着他以为他是放弃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啊。”
敬柯哑然,原来是个惯犯……
“挺好的一孩子,长得又俊。他来那段时间面馆多了好多来吃面的小女生呢。你顾叔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没下死力赶他。”
敬柯扯着嘴巴干笑了下,他绝对能想象的出来这是顾叔会做的事。啊,虽然这小子讨人厌,但至少是一个固定会来吃饭的客人,还能带动一大批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们,简直就是个活招牌,还是不用付钱的那种。被看看就被看看吧,反正不会掉一层皮。
经过相处的这几天,敬柯实在太了解顾叔这人了。死胖子,要面子又爱钱,傲娇起来根本不像个七十几岁的大叔。以后也不知道谁愿意嫁给他,等他两百多岁老得走不动了他就知道他曾经压迫过的店小二才是能给他养老送终的人。
“孙爷爷,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不清楚。不过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小孩,怕是外面星球的人喽。”
敬柯闻言,下意识地又回过头去看那人。不料那人好像察觉到敬柯的视线,倏地回头。两人目光相撞在这薄薄凉凉却又带着小厨房内飘散出来的高汤热气、蒸腾云雾的浮尘里。
敬柯大脑内部正在浅浅沉息的精神力这一刻忽然涌动起来,像是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流淌至他的视神经处,包裹住他的视网膜和晶状体,让他的眼睛一瞬间增加成数以万计个视锥细胞。
那是一双属于雪山的双眼,带着来自高原山巅处的冰寒气息,却也染着那皑皑雪峰的纯粹与自然。冰蓝色的虹膜,是冰雪女神的馈赠。敬柯甚至能在他虹膜的一角看到那些绽放成绚烂模样的璀璨冰花。
那很美,同样的,也代表着极度的危险。敬柯曾经在图书馆的资料上见过这样的描述。
盛开在眼眸深处的冰雪,带来寒冬的力量,在深海和雪原,他们是无敌的。
敬柯还沉浸在那双冰蓝翦瞳,忽的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变了,仿若秋风在一瞬间转变成寒流,夹裹着冰雪。敬柯立刻收回了精神力。而这个时候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奇怪alpha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