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顿酒,喝了三个小时。饭后,叶军开车送佟副镇回家。佟副镇下车后,叶军从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悟:他既然要结交我,我可以虚与委蛇,没必要就跟他闹翻。只是跟他交往时,谨慎一些,不要上了他的圈套。未必,他就是个没有用的人。再说,我就是想搞垮他,也要知己知彼。跟他接触,正是个机会。至于他的那些恶行,我个人一个小村医,也没有有力的证据在手里,我能做什么?只能通过和他交往,慢慢地了解他。不是不报,时辰不到。时辰一到,一切全报。到时候攒够了他的材料,一封举报信要他的命。想到这,一笑,感到今天晚上收获不小。开车回到镇上,把夜小香送到百药诊所。大舅一见来了新手,相当高兴,说这下子可以忙得开了。便把夜含香安排在上次给板凳安排的房间里住下。叶军说,从今天开始就算上班了,感动的夜小香又要哭,被大舅给劝住了。当天晚上,叶军把夜含香的事讲给樱花听。樱花一反常态,想了想,道:“你这大善人做得有点过分。”
“什么意思?”
“天下那么多坐台女,哪个都有一肚子苦水,背后的家庭都悲惨,你难道要一个一个地帮,你帮得过来吗?”
叶军一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诊所确实需要人手,连救人带招聘,一举两得,这事还可以呀。樱花见叶军不说话,忙脱了衣服,把白白的身子伏在他怀里,温柔地说:“听姐话,给乡亲们做多少好事,都不算多。外面的陌生人,不知根不知底,要谨慎。”
叶军胸前一片温热和滑腻,心火被她的温柔给点燃了,心速顿时加快,伸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深情无限的眼光落在她下巴以下部位,但见灯光之下,曲线迷蒙,暗香缕缕,不由得感慨自己媳妇漂亮,便深深点头:“你说得对,以后我得注意。”
应付这一句,便把她紧紧搂住,一翻身把她放平,道:“樱花姐,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跟你在一起,都好像第一次。你是不是百变仙子?”
女子在男子身下之时,最喜欢听的就是这样深情的情话,叶军这一句颇为有新意的情话,像一道炉火,一下子烤化了她心中的一切,血液马上沸腾起来,两滴泪花,不由地涌出眼眶,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抽泣地道:“小凡,姐恨不得一天变个样子,每个样子都是天下绝美,让你天天新婚洞房……你高兴,姐就高兴。你们男人,姐知道,你们男人喜新厌旧,时不时就需要有新的女人来刺激你们的斗志,姐的身子再好,姐再喜欢侍候你,可又能怎样?日复一日,胸还是这两个胸,腰还是这腰身,不管是撅着还是趴着,侍候你的姿势姐也没有太多的花样,这样一成不变,你早晚会厌倦了,所以,姐倒是希望你在外边有新的女人……”“樱花姐——”叶军几乎喊起来,张嘴紧紧地咬住她的双唇,喃喃地说,“我一辈子只要你这一副身子就满足了……”“宝,那你就随便吧,想怎样满足,姐就满足你……”第二天早晨,叶军到了百花诊所,正要对夜含香做一下抓药的培训,突然接到了包老的电话。叶军一看来显,就知道自己要去“还账”了。叶军没有向包老借钱,为什么要去还账?原来,这里另有原因。为了皮埃尔集团投资的事,叶军那天离开会议室,急急地去见了包市。包市一见叶军来了,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直接一口否决道:“叶军,关于皮埃尔集团投资,是领导的集团决定。不取决于我个人的意见。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为好。”
叶军知道,“为难”包市的是庞氏。便讲了一些庞氏与高科技不沾边,庞氏没有相关的科技人才来运行这个苷酸项目,弄不好,将来成个烂尾工程,对包市影响也不好。包市并不为叶军的劝说所动,义正辞严地道:“这方面,我们已经给庞氏下了指令,要求他们在人才投资方面尽快部署。应该没有问题的。”
叶军看“正”的行不通,便来了一个“斜”的,暗示如果包市不帮忙把投资由庞氏改到龙新和严氏,以后包老的病,他不想再管了。这招果然有用。包市这才改变了主意,没有继续反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毕竟,我们市里只是对投资给提供一个平台,究竟最后皮埃尔集团与哪家合作,完全是由外商自己决定。”
不过,叶军知道,包市这样做,是很难跟庞氏那边交待的,说不上吃进嘴的肉要吐出来,便对包市说,以后包老和包市全家的病,全由他一个人包了。包市在这时,显出他游刃有余的正治技巧,摇了摇头:“小叶,不要这么说。我希望你的行医,站在一个高度上。”
“什么高度?”
“我想介绍给给市里老干部署,为那些不顾身体、为革命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同志减轻他们的伤痛之苦,这样,你行医的意义就会上一层楼。”
说到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愿意为我哥哥治病,我也不拒绝。”
叶军知道,自己必须主动表态,积极一些,否则包市未必相信叶军的口头应承,便说道:“包市高瞻远瞩,我受教了。至于为包老治病的事,我想,还是把这事固定下来比较好,这样,包老也放心,我也能事先安排时间。”
“也好。具体是怎样固定?”
“我做包老的家庭医生吧。”
包市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表示,这事有一点为难,此前家里雇了一位中医专家,双方订了三年合同,现在又聘了叶军,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来辞退那个专家。叶军便道:“我不想抢了别人的饭碗。我看这样做最好,包老有大病的时候,我过去治一治。若是专家能治的,还是专家来治,怎么样?”
包市也不想落个刻薄撕毁合同的恶名声,便答应了。此时,包老打来电话,估计是病又重了?“小叶,你马上过来一下。”
包老口气虽然和缓,却有着一种命令式的意味,听起来特别像辫剧里小主们对奴才的吆喝。这让叶军不太舒服。我给你起死回生,你们却一分钱酬金都没给过我,现在竟然以这种口气来找我看病?本想告诉他滚鳖犊子,不过,转念一想:丽莎那20来亿的投资,也是相当值的。便笑道:“包老,您有事,就是我日程安排上第一位的事,我马上过去。”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