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军内心,已然对老甲充满了厌恶。老甲固然无害人之心,但却有杀人之实啊。“可以可以,你们二位都不是外人,”老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第一个,是江滨大学的校花,我是两万买了她的第一次,事后,她回学校第二天,就失足掉进了下水道;第二个,她本是街上卖包子的少妇,我看她挺俊俏,就每天买她一百个包子,买到第六天,就把她买到了我床上,不过,事后,她被油锅给烫了。虽然无大碍,但也是手上落了伤;第三个……”老甲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似有难言之隐。“说吧,说出来,我才知道病情如何。”
叶军鼓励道。“第三个有些惨。她有五、六十岁,是广场舞领舞,我看她跳得挺妖娆的,就招她跟我睡了一次。谁知第二天晚上,跳到半夜十一点,突然从楼上飞下来一把菜刀,把她脖子砍断了。也是凑巧,一条流浪狗闻到血味,跑过来,把她肠子掏出来吃了……”老甲讲到这里,余悸未消地擦了擦汗。叶军点了点头:“第一个有惊无险,第二个也无大碍;第三个嘛,应该是罪有应得,看来流浪狗还是数量少了点。这三个事件,都不是偶然的,都是你与她们行房之际,你销魂之际,附身之鬼随魂而出,吸食了她们的六神,致使她们大厄当头。”
“所以说,你体内的阴鬼,是个厉鬼。”
叶军肯定地说。“厉鬼?那如何驱除它?”
老甲脸色苍白。“此鬼与其它吊死鬼、溺死鬼、撑死鬼、花死鬼不同,它不找替死鬼,那些被它附身的女子,都被放过了,这说明,它不急于找替身去过奈何桥,必定是物鬼。”
“物鬼?”
“乃器物之鬼。有些器物,特别是木质器物,乃是灵树所制成,树灵叶灵,附于木上长年不散,反而修炼成物鬼。此鬼不归阴府所辖管,常年在人间害人。”
赵明和老甲两人听了,面面相觑。老甲声音干涩地问:“叶神医知之甚晓,必定有驱除之法,请叶神医救救我。”
叶军道:“想驱除它也不难,但事先要弄清,它的宿主是什么?甲老,你家有没有特别古老的木制家具?”
“没有。我从不收藏家具,因为占空间。”
“那么,有没有木制的鼓槌之类的古玩?”
老甲一愣:“这个倒是有一支桃木鼓槌,我半年前收藏的,专家鉴定是元代元剧的乐器。”
“那应该有点眉目了。”
“怎么办?”
老甲更加惊慌,“赶紧把它烧了?”
“不行不行,”叶军笑道,“你把蜂窝给烧了,蜂子就会疯狂地蜇人。你把木槌给烧了,物鬼不要了你命才怪。”
“那,那怎么办?请叶神医指一条路。”
叶军一笑,拿起一只杯子。左右看了看,笑道:“甲老你躺下,我给你驱驱鬼。”
老甲马上放下筷子,走到沙发前,直接躺了下去。“背朝上,把衣服掀开。”
叶军道。老甲忙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老实地伏在沙发上。叶军问道:“你拔过火罐没有?”
“拔过,拔过。”
“那就好,你别动,来了……”叶军说着,撕了一张菜单纸,用打火机点燃,扔进杯子里,用手搧了搧了,护住火头,以免燎了老甲后背,然后,手一翻,将带火的杯子扣在老甲腰眼之上。老甲动了一下,但忍住了。随着纸慢慢熄灭,酒杯实实在在地吸附在了老甲皮肤上。五分钟之后,叶军用手抠住杯子,轻轻把杯子抠下来。老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叶神医,搞定了?”
“你说呢?”
叶军笑着,把酒杯举到老甲面前。赵明也凑上前去看。只见杯子底部,有一个一寸来长的小人。小人长得瘦瘦的,黑黑的,特别像是皮诺曹。他一动不动,像是被烧死了。叶军拿起筷子,碰了碰他。皮诺曹伸了一下四肢,坐了起来。叶军又是一笑,口中念起《百花医典》灵篆卷搜魂拘鬼大咒。咒言一起,皮诺曹有如被电击一样,直立起来。叶军伸出幽灵小手捏住皮诺曹,伸手放进内衣里,同时碰到土行珠,向土行珠上一抹。皮诺曹暗暗进入珠子之内。土埋尸,死者主神脱离尸身为鬼,故土亦收鬼,皮诺曹见土行珠,被土法吸收,入珠内待用。而这一切,在赵明和老甲看来,倒是相当的诡异:叶军把小鬼放进怀里?难道他就不怕小鬼进入体内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