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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胖男人转动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朝约翰&iddot;巴布森身上的衣服看去。

&ldo;要迸去，得先把衣服都脱了。&rdo;

约翰用手遮住嘴巴，显得很惊讶。

&ldo;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们是执法人员。警官，警察，明白吗?&rdo;

&ldo;掘墓者&rdo;约恩斯一边说着，一边和&ldo;棺材桶子&rdo;埃德一起，亮出了他们的警徽。胖男人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ldo;警官往往是我最好的客人。&rdo;

&ldo;我相信。&rdo;

&ldo;告诉我你们在找谁，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rdo;

&ldo;迪克&iddot;亨德森。&rdo;约翰&iddot;巴布森抢着说道。

&ldo;噢，上帝啊!……&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惊呼一声。

胖男人摇了摇头。两名警察径直向蒸汽房走去。

约翰&iddot;巴布森犹豫着说：&ldo;我去脱衣服，我不想吓着里面的人。&rdo;他看看这个警察，又看看另外一个，&ldo;只要一分钟就好。&rdo;

&ldo;我们可不希望，你跟别人走了。&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说道。

&ldo;如果你光着身体，就很可能发生。&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补充道。

&ldo;老古董!……&rdo;约翰&iddot;巴布森生气地撅着嘴，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他觉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说他想说的话。

赤裸的身体从像雾一样的，白色蒸汽中浮现出来。有胖的、有瘦的，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其实除了肤色不一样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他们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些穿着衣服的人。

&ldo;他们带着锁链干什么?&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愤怒地问道。

&ldo;作为一个警察，你真是一个十足的老古董。&rdo;

&ldo;我常听人说起这些新鲜的玩意儿。&rdo;

&ldo;那些应该在马几来之前就有了。&rdo;

约翰&iddot;巴布森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就没再说下去。两个警察没发现什么认识的人。

他们回到了人行道上，站在街上，朝第二大道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街角有一个巧克力冰淇淋的广告牌，在它旁边，是某个礼堂的前门‐‐一道完全处于黑暗之中的厚板玻璃门。橱窗里的卡片上写着：玛撒&iddot;斯克兰牧，正在唱意大利民歌和布莱希特1的作品。

1贝尔托&iddot;布莱希特（也译做贝托尔德&iddot;布莱希特），是一位著名的德国戏剧家与诗人。1898年2月10日，贝尔托&iddot;布莱希特生于德国巴伐利亚奥格斯堡镇。年青时曾任剧院编剧和导演。曾投身工人运动。1918年写出第一部短剧《巴尔》，抨击资产阶级道德的虚伪性，1920年完成剧作《夜半鼓声》。1922年写出《城市丛林》，并撰写剧评。1922年被慕尼黑小剧院聘为戏剧顾问兼导演。1924年则应著名导演莱因哈特邀请赴柏林任德意志剧院戏剧顾问，创作剧本《人就是人》。1926年，布莱希特开始研究马列主义，开始形成自己的艺术见解，初步提出史诗（叙事）戏剧理论与实践的主张。他的创作作品包括了《马哈哥尼城的兴衰》（1927）《三分钱歌剧》（1928）《屠宰场里的圣约翰娜》（1930）和《巴登的教育剧》《例外与常规》等教育剧，主要剧作有：《圆头党和尖头党》《第三帝国的恐怖与灾难》《伽利略传》《大胆妈妈和他的孩子们》《四川好人》《潘蒂拉老爷和他的男仆马狄》以及改编的舞台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帅克》《高加索灰阑记》等。1931年，他将高尔基的小说《母亲》改编为舞台剧。在向舞台剧戏剧发展的过程里。1933年后流亡欧洲大陆。1941年经苏联去美国，但战后遭迫害，1947年返回欧洲。1948年起定居东柏林。1951年因对戏剧的贡献而获国家奖金。1955年获列宁和平奖金。1956年8月14日布莱希特逝世于柏林。&ldo;刚格勒马戏团经常在这里演出。&rdo;约翰&iddot;巴布森突然张口说。

&ldo;马戏团?&rdo;

&ldo;你的思想可真龌龊，&rdo;约翰&iddot;巴布森咒骂道，&ldo;不是那种有狮子和大象的马戏团，只是刚格勒兄弟，带着一只狗、一只公鸡、一头驴子和一只猫，他们开着一辆红色的金边大篷车，到处巡回表演。&rdo;

&ldo;管他呢，咱们赶紧迸去吧。&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不耐烦地说。

这里的人和哈莱姆区的人们不一样，他们看上去更加迷茫，甚至包括灵魂乐手。哈莱姆的人都有某种目标，不论是好是坏。但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很茫然、迷惑而彷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们慢腾腾地移动着肮脏的身体，什么不都关心，一脸无知。他们拒绝面对现实，拒绝面对生活。

&ldo;这让哈莱姆显得像个国家了。&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得意地说。

&ldo;也让我们显得像外乡人。&rdo;

&ldo;确实如此。&rdo;

他们穿过街道，并肩走到一个有绿色镶边的红色大木楼旁边。它的入口处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dopolskyardowy1

1波兰语，意思是&rdo;波兰民族之家&rdo;。

&ldo;那幢像火灾现场似的建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家伙?&rdo;

&ldo;那里吗?那是波兰民族之家。&rdo;

&ldo;里面都是一些老家伙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