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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他们还要把这家黑人书店推倒，&rdo;其中一个说道，&ldo;他们想让我们一无所有吗?&rdo;

&ldo;我干吗关心这些?&rdo;另一个人回答道，&ldo;我连报纸都不看。&rdo;

他的朋友震惊地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ldo;伙计，这个我绝对不能接受，我们应该学会读报纸。&rdo;

&ldo;你不了解我，伙计。我不是说我不会看，我是说我不看。我他妈的，干吗要去看那些，写给白人看的东西?&rdo;

&ldo;唉!……&rdo;他的朋友退让了，继续走路。尽管如此，大多数站在四周的黑人们，都冷淡地看着大铁球，在破旧崩塌的墙之间来回摆动。这天天气很热，他们呼吸着充满了汽油和石灰，混合物的有毒空气，身上流了很多汗。

在往东去的更远的地方，就是这个被谴责的街区的另一端，是列诺克斯大道和第一百二十五街的交叉口，&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和&ldo;棺材桶子&rdo;埃德站在街上，他们正在用他们的长管镀镍手枪，射击那些从房子里面，匆匆跑出来的灰色大老鼠。每次只要那个毁坏铁球，撞到一面破败的墙上，就会有一只或更多老鼠，愤怒地跑到街上来，它们看起来，比那些被驱逐的人更加愤恨。

不仅有老鼠，还有成群的臭虫，惊惶失措的从废墟里跑出来，和从高高的窗户上面，跳下来自杀的、又肥又黑的大蟑螂。

有一个外表凶残的家伙，在街角的酒吧里看着他们，这个人一听到大手枪开枪的声音，就会感到很高兴。

一个满脸皱纹的好心人，开玩笑地提醒他们：&ldo;不要错杀了猫。&rdo;

&ldo;猫太小了，&rdo;&ldo;棺材桶&rdo;子埃德回答道，&ldo;这些老鼠更像狼。&rdo;

&ldo;我指的是两只腿的猫。&rdo;

就在这时，一只大老鼠从一面正要倒下的墙底下，突然爬了出来，鼻子里哼哼唧唧的，用爪子在人行道上抓来抓去。

&ldo;老鼠!……&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像一个西班牙斗牛士，企图引起公牛的注意力一样喊道。

这只老鼠那双险恶的红眼睛，朝上看了看，&ldo;棺材桶子&rdo;埃德一枪打在它的前额中间。那颗黄铜外壳、点三八口径的子弹，把这只老鼠的身体和皮毛都打开了。

&ldo;好啊!……&rdo;黑人兄弟大叫起来。

在另外一个街角，四个穿着制服的白人警察，朝东面走了过来，他们停下来说着话，焦急地朝四周看着。他们的警车分别停在第一百二十五街的两旁，不在拆毁的范围内，他们似乎是来阻止，这些无依无靠的人跨过崔巴拉大桥，进入长岛附近的限制区域的。

&ldo;他刚刚又打死了一只老鼠。&rdo;一个声音说道。

&ldo;真可惜，不是黑鬼老鼠。&rdo;第二个警察说道。

&ldo;我们把它留给你。&rdo;第一个警察的声音冷笑着说。

&ldo;太对了，&ldo;第二个警察宣称道，&ldo;我不怕。&rdo;

&ldo;那些老鼠这么大，黑鬼可以把它们煮了吃掉。&rdo;第三个警察冷笑着议论道。

&ldo;那就解脱了。&rdo;第二个警察插了进来。三个人大笑起来。

&ldo;也许就是因为把那些老鼠煮着吃，那些黑鬼才长得这么高大。&rdo;第三个警察继续说道。

&ldo;你们这些人真无聊。&rdo;第四个警察抗议道。

&ldo;那么，你刚才为什么偷偷地笑?&rdo;第二个警察问道。

&ldo;我只是觉得恶心。&rdo;

&ldo;这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的行为‐‐感到恶心。&rdo;第二个警察走回来说道。

第三个警察用眼角的余光，觉察到了一个动静，他的头猛地朝那个方向转了过去。他看见一个胖胖的黑人男子，突然从地铁站里出来，进入到了他的视野里，他全身淌着血，满脸的汗水和泪水，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场喧闹的混乱。更多的人带着一脸的惊恐，疯狂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拥了出来，他们身上也流着血的，看上去似乎是要逃脱一个坏人的手掌。

一看到这个全身流血、奔跑着的黑人男子，这几个白人警察就像触了电一样，开始行动起来了。一个流着血奔跑的黑人男子，就像大麻烦，他们必须去保护整个白人民族。于是，他们手里拿着左轮手枪，眼睛盯着人群，朝四个不同的方向跑走了。

&ldo;掘墓者&rdo;约恩斯和&ldo;棺材桶子&rdo;埃德震惊地看着他们。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问道。

&ldo;那个黑胖子说，发生了一场重大的流血事件。&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随口说。

&ldo;该死!……如果真有那么严重的话，他就不可能跑得这么远。&rdo;&ldo;棺材桶子&rdo;埃德否认了这种说法。

&ldo;你还没有弄明白，埃德。&rdo;&ldo;掘墓者&rdo;约恩斯解释道，&ldo;那些白人警官，已经去保护白人妇女们了。&rdo;

一个穿着制服的白人警察，开的车停了一下之后，就又掉头开走了，那个黑人胖子转移对象，向黑人警察求助。他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有枪，这就足够了。

&ldo;他走开了!……&rdo;第一个警察在后面喊道。

&ldo;我去让这个黑鬼冷静一下!……&rdo;最前面的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