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露听说黄可榆也来,顿时兴致便不那么高,只是不好反悔,对黄可杉点点头。
黄可杉这才又高兴起来,拉着姜涵露问她在长公主府中的见闻。涵露为了逃避母亲盘问,也有意同她多聊聊天。故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黄可杉才起身告辞,临走时又叫随行的婢女捧上一整套胭脂水粉送给姜涵露,说是一点小玩意儿,权作赔罪。
马氏客客气气送走了黄可杉,敏锐地从两个女孩儿的对话里捕捉到另一个人:“她那个哥哥——”
“娘,”姜涵露不明就里,“提他干什么?”
马氏观她情状,想必是神女无意,果然不再提黄可榆。
转眼到了第二日傍晚,姜涵露吃过饭,同母亲一起收拾洗刷了碗筷,便要去巷口等黄家兄妹。
马氏试探她一句:“昨日郡守小姐送了那许多脂粉,你今天不用吗?”
“用它做什么?怪麻烦的。外头天黑,有灯也未必能看清。”姜涵露完全没有梳妆打扮的打算。
马氏于是确定了自家女儿对那位郡守家公子别无心思,彻底放下心来,只道:“去吧,早些回来。”
姜涵露答应着出了门,不多时,果然见黄可榆跟在黄可杉身后,兄妹两个人一同来了。
天气毕竟还不和暖,黄可杉额前戴了一条水红色的刺绣抹额,不仅遮住那块黑斑,更显得人活泼俏皮。她跑过来挽住姜涵露的手,两人说笑着往平江河边走。黄可榆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在妹妹面前,他却没有那么不着调。
平江河边果然已经张灯结彩地装饰起来,河畔有人放河灯许愿,路两侧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兔子灯、赤鲤灯、荷花灯等各有各的精巧好看,还有的将灯谜写成条子悬在灯笼上,供游人猜射。
姜涵露并黄家兄妹都是断文识字的人,其中黄可杉兴致最高,往往最先喊出谜底,一连猜中好几个,十分得意。
黄可榆忍不住出言笑她:“什么‘人在草木中’是‘茶’;‘春去也,花落无言’是‘榭’,都是最简单的字谜了,瞧把你逞的。”
他虽说着,还是乖乖掏钱把黄可杉看中的花灯都买下来,又转头问姜涵露:“姜姑娘喜欢哪个?”
姜涵露可不敢劳动他:“我有钱的。”
“哪有用你的钱的道理?”黄可榆走在她身侧,姜涵露避开,并不接话,扯着黄可杉往另一处摊子上走:“我们去猜那个。”
走近了才看清,那处悬挂的也是一则字谜,谜面是:“春雨连绵妻独宿。”
旁边的人三三两两在议论,有人说是“寡”,姜涵露一听便红了脸,只说:“这个谜不好。”便要走。可黄可榆堵在她身后,也在看那则字谜,开口道:“这是个‘一’字。”
“怎么是个‘一’字?”黄可杉却不觉得这谜面羞人,饶有兴趣地问她兄长。
“‘雨连绵’,是无‘日’,‘春’字先去掉一个‘日’,”黄可榆顿了一下,目光越过黄可杉看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