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安娜缺乏安全感,闻昭沉默执拗,只有丽丽是幸福家庭养出来的靠谱成年人。
她该哭就哭,该怀念也是真心怀念,但发泄了情绪后也不并沉溺于悲伤,反过来要照顾这两个不怎么成熟的小姑娘,安娜长期做噩梦,硬给自己灌咖啡都被她揪了出来。
丽丽抬起头来,笑意同样温柔:“安娜……本来昭昭没打算给小安看的。”
安娜:“……”
两人中门对狙,谁也没落得好,乔奢费和安迷修手上一人一个告状本,都是厚厚一本。
俩活宝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全把自己踹进坑里了,闻昭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但乔奢费回来,她还是很高兴的,回了家就开始收拾东西,满心都是即将自由的喜悦。
半年多一点,不算太长的时间,因为连复活的时间都是约定好的,闻昭实际没有太多悲伤。更多时候,她是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放空自己。有时可能会猝不及防落下泪来,但她认为只是正常的伤春悲秋,是人都有的情绪。
没见面的时候日日夜夜都在脑海中描摹着重逢的场景,等到了无人打扰的密闭空间,闻昭却有些不知所措。
乔奢费依旧穿着走时的那件白衣,笑意盈盈,清透如水。
他似乎比较偏爱白色,白衣也更能衬得他文弱秀气,只略一歪头,漆黑的瞳孔中便会有明亮的光影浮现,千年沉淀下来的景色仿佛都在准瞬间掠过,最后缓缓停留在一人的身上。
乔奢费的眼睛看上去是最为秀气无辜的,在灯光下明亮晶莹犹如林中小鹿,唯有在冷下脸时不经意的一瞥,才能窥见几分深藏在他本性里的桀骜张扬。
他眨眨眼,那点微不可见的戾气便都被收敛进看不见的深处,缓慢坐在沙发上,低头垂眸,在她面前是最温顺无害的模样,然后……
拿出安娜的那本笔记,翻了一页。
闻昭顿了一下,本来就词穷,此时更是不知所措。
她挠挠脸,在他身边坐下,入目的第一行字就是安娜力透纸背的控诉:
“小乔离开第一天,昭昭在家里发烧到四十度!晕了两天!!人都差点烧傻了!!”
最后一个感叹号直接戳破了本子,可见安娜当时的情绪有多激动。
闻昭:“……”
闻昭:“相信我,没有这么夸张的。”
乔奢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又翻开了第二页。
第二页是控诉闻昭大半夜不睡起来练书法,实际上两个人都没睡,那时安娜做了噩梦在灌咖啡。闻昭想起这点自己也没漏,全写下来了,心里有了点平衡,小心翼翼往他身边挤了挤,轻声道:“开头很难。但是,我等这半年,一直都是有希望的。我想起你可以获得自由,永远摆脱身上的枷锁,也就不难过了。”
这世上,有几个幸运的人能完全卸下枷锁?若是有,中间苦一些,也都是值得的了。
乔奢费顺势拦住她的肩膀,没有合上本子,只是道:“我还在阿瑞斯的时候,身边的战友就少有恋爱的。我们常年征战,接触不到什么外人,只有那时我的……一个朋友,他有了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