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奢费一想也是:“你这人心偷着黑,不然也做不出往我被窝里放龙龟的事儿。”
安迷修瞥他一眼:“你自己说的,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怕龙龟咬屁股。”
乔奢费失笑摇头,抬起手隔空指着他:“也就趁着年纪小,还敢放肆了。”
安迷修一愣,却有些晃神:“是啊……”
他一向聪慧,国内局势看的很清楚,议院是打定了主意要排挤路法,特地抬了皮尔和他们打擂台,且皮尔的名声一直都太好了,一时竟也能和路法不相上下。
一个是敬重爱戴的父亲,一个是温柔宽容的叔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奢费不懂他突然的伤感,干脆跳下床,一勒他的脖子,道:“哥哥我特地从兰司星带了他们那的特产,陪我喝点?”
安迷修皱眉:“你又偷跑出去,违反纪律。”
乔奢费潇洒挥手,道:“管他那么多,人活着总是瞻前顾后的,还有什么时候是快乐的。不论教官罚不罚,痛快玩一场再说,何况教官还不一定能发现。”
他低头,大拇指轻轻一挑,就将瓶盖掀开了,兴致勃勃往安迷修嘴边一递:“甜的,听有些前辈说喝了上头。”
安迷修犹犹豫豫:“什么是上头?”
乔奢费哎呀一声,直接给他怼嘴里了:“管他呢,先试试再说!”
乔奢费的考虑很有道理,沙宾现在确实没空管他的事。
他们这些身兼要职的官员将领,消息比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要灵通得多,沙宾已经听闻在那些文官的闹腾之下,王位基本已经确定属于皮尔了。
就差一个推拉过后的名头了,武将在这上面到底不太能说得上话。
……战乱时战士们各个珍贵,但等到太平时,却是文官占上风。
但路法被国内的破事烦透了心,懒得在和那群吐沫横飞的老古董瞎扯,便提前回了军队。等他回来一看,当场抓获两只喝多了晕晕乎乎的小猫仔。
两孩子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安迷修即便过了幼崽期,也还没到阿瑞斯人的全盛年龄,个头只勉强到路法肩膀处,在路法眼里就只是个孩子。
路法平时对人对己都极为严格,他甚至不知道乔奢费手中的是什么玩意,还是沙宾科普说那是酒,饮料一样的东西,喝了会麻痹神经大脑。
“……”
安迷修和乔奢费蔫头耷脑地半跪在他下首,一句话也不敢说。
路法问:“你们两个,谁的主意?”
乔奢费立刻出声:“是属下,上将恕罪。”
路法问:“还有吗?”
乔奢费愣了一下,摇头:“没、没了?”
路法叹口气,瞥他一眼:“半年内训练任务翻倍,下不为例。安迷修十倍,一会留下,待会去沙宾那领罚。”
乔奢费吓得差点直接跳起来:“上将!酒是属下买的,也是属下硬拉着安迷修喝的,为何……”
路法挥挥手,“你只管去,他的错处不在于此。”
等乔奢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大厅里就只剩晕晕乎乎还没回过神的安迷修,路法缓缓开口:“现在清醒了?”
安迷修在无人时并不和他生分,抬头乖巧道:“父亲,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