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道长,我们就这么进来不太好吧?&rdo;张伯祖面带惧色的看着那顶深色棺材,棺盖尚未合拢,开着一条缝。
松风子紧紧盯着堂屋正中的棺木,眼神中充满警惕之色。
&ldo;怎么了道长?&rdo;张伯祖见松风子不说话只看着棺材,忙问道,&ldo;那…那棺材有什么不对劲吗?&rdo;
松风子还未开口,张伯祖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
&ldo;两位就是松风子道长和张郎中吧?&rdo;
转身一看,一个身穿深色绸缎便服,面色悲戚的白发老者,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二人。他身后簇拥着一大票人,看来正是张县丞无疑了。
&ldo;老爷,正是呢!&rdo;张县丞身后的人群忽然嘈杂起来,一个人大呼小叫的挤到了几人跟前,张伯祖认出此人正是先前来客店寻松风子的那个小厮。
&ldo;小生南阳郎中张伯祖,见过县丞大人。&rdo;张伯祖忙行礼作揖。松风子则在一旁从从容容地拱了拱手。
&ldo;本官久闻道长大名,翘首以盼,本想待道长一展身手,必可解救媳妇于垂危之间…哪知天不遂人愿…&rdo;张县丞言语间哽咽涕零,悲伤不已。
&ldo;敢问少夫人仙去之时辰?&rdo;松风子淡淡问道。
&ldo;回道长,是巳时三刻。&rdo;一旁的管家忙答道。
松风子掐指一算,眉宇间立即乌云密布,连连叫道:&ldo;不好!&rdo;
&ldo;怎么了道长?&rdo;张县丞忙在一旁询问。
&ldo;少夫人卒时恰逢异刻,那腹中之胎虽未成熟,却皮囊已全,此时受北方邪气所侵,生魂不肯罢休,怕是将要成魃蜮。&rdo;松风子神情严肃,转身望向棺木。
身侧众人闻言皆发出骇然之音。
&ldo;魃蜮是什么?&rdo;张伯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问松风子道。
&ldo;哎呀,怎么忽然起了这么大的雾啊!&rdo;
忽听院中门外传来嘈杂之声,人群阵阵惊叹,对着天空及四周指指点点。四周变得冷了许多,众人周身皆起了鸡皮疙瘩,有的甚至环抱双臂打起了寒战。
张伯祖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县丞家竟已被浓雾所包围。一时间烟雾缭绕,天地失色,暑日无光,他不觉心中大骇。
&ldo;哎呀!&rdo;
恰在此时,堂屋内又传来惊呼之声。
众人转头去看,发现原本在棺边哭泣的青年男子满脸苍白,连滚带爬地从堂屋内跑了出来。
&ldo;在贵客面前如此失态,成何体统!&rdo;张县丞对着那青年男子怒道,&ldo;还不快过来见过松风子道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