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带了明显的不悦,“郁小凡,别忘了当年郁丰是怎么重新站起来的!若不是有我,你背了这么大的官司,整个南阳哪还会有立足之地!”
郁小凡皱了皱精致的眉头,她不喜欢别人重提旧事。
是,当年越江大桥倒了,郁丰的声誉也跌至谷底,她从加国回来奔丧,从邢天航手里夺回大权,看似扬眉吐气,实则有苦难言。
邢天航早料到会有这天,一人分饰两角,白日是郁丰总裁,为郁丰呕心沥血做方案;夜半又化身正天幕后老板,另做一套更高明的对策,监守自盗。
他在郁丰的这几年,看似将郁丰拉出谷底,却也毫不客气地让郁丰做了陪练,帮正天在圈中养出名气。
很多客户本来就只认邢天航,在正天和郁丰间举棋不定,一看他公然倒戈,从郁丰跳到了正天,当然毫不犹豫,纷纷解约,跟着成为了正天的客户。
而邢天航更是推行高薪政策,高调从郁丰挖人,沈年之类的得力战自是以他马首是瞻,其他只要是邢天航觉得有所价值的,也一律不惜工本地挖走。
郁小凡接手的时候,郁丰其实只剩个空壳子。
没客户、没员工。最惨的时候整个设计部空空荡荡,郁小凡卖了名下两套别墅,给员工发薪水。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电话里那个男人的。
他在南阳很有地位。三言两语替郁小凡拉到了利润丰厚的几个大工程,这才逐步摆脱了困境。
有借就有还,天下无免费的午餐。
虽然这些年,郁小凡已经可以不靠他而自主运营,但郁丰懒散的工作风气已形成,包括郁小凡自己,也习惯了依靠关系去拿项目的工作模式。
所以他常常来找她,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已恩人自居,她心里虽讨厌得要命,但也没办法。
“你别乱想,我怎会忘了你当年一饭之恩?这不是在竞标么,我也日日加班。我想你一定更忙,这才不敢打扰。”郁小凡放软了语气,但却没有想往日那般撒娇,用的倒是一个端正的口吻。
“哼!你休想蒙混我!”男人并没有接受她的借口,阴鸷说,“那日欢迎晚宴上,你挽着一个男人,当我没看见么!”
“年凯……”
“别叫我的名字!”对方极为警惕,立刻发出警告。
郁小凡于是沉默
男人似乎顾及到了她的情绪,语声中加了一些温柔的成分,“小凡,你不是要竞标‘会议中心’吗?那天是我和两个主任各一票,你晓得邢何也和柏靳文是水火不容的,邢何也投了正天的话,柏靳文肯定会和他唱反调,如此我这票给谁就至关重要了。”
“你想给谁就给谁吧,也不必为难。”郁小凡淡淡说。
她倒是发自真心。宋天尧已答应向邢何也施压,她可说是有了一些把握,但退一万步,即便拿不到这一标又怎样?
她已厌了那样的生活,只想洗了铅华,从良嫁人。她亦不求郁丰一定要压过正天,就是她输给了邢天航又怎样?
她已得所爱,之前那些至关重要的,不可退让的,如今都在宋天尧的甜蜜爱抚里化成了灰烬。
所以,她这句话里的平淡是真的放下,却被对方误会成了以退为进。
“呵呵,小凡就是爱撒娇,你明晓得我定会帮你!”男人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立刻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今晚我来找你,穿我买给你的那套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