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秦雪梅!&rdo;
&ldo;余歌!&rdo;
&ldo;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四人愿结为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致对外,诚意无欺!歃血为盟,请神明作证!&rdo;
乔锦念念有词,余歌悄悄问秦雪梅:&ldo;是这个词吗?我听着怎么不像啊?诚意无欺是做生意吧?&rdo;
正说着,乔锦扭过头来,&ldo;哎呀,别太较真,我这不是记不全了吗!我舅爷是开店的,反正是四个字就好了。&rdo;
历楠也回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宣誓完毕,大家都要站起来,乔锦忽然伸手拦住,&ldo;慢!我们还没有歃血呢!&rdo;她的手里已经端了一碗清水,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历楠一愣,&ldo;啊?血?可是我们没有红药水啊!&rdo;
&ldo;红药水不能喝吧?&rdo;余歌总是考虑得很科学。
乔锦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攥住历楠的手腕,向上一翻一历楠突然觉得指尖上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刺痛沿着手腕手臂吱溜钻进五脏六腑,立刻扭曲了五官,&ldo;乔锦‐‐&rdo;
余歌和秦雪梅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锦碗里的清水浮上一层淡淡的鲜红,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乔锦松开手,比画了一下手上的针,&ldo;放心,消过毒的。&rdo;边说边收回袖筒里,端起碗,&ldo;来,一人一口。喝掉它!
历楠从小打针吃药,倒还能忍住,可是想想就这样被人放血,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撇着嘴,红着眼,眼眶子里泪珠打着圈地转,不知道该骂乔锦一顿,还是揍她一顿。
乔锦看没人喝,自己先喝了一口,递给秦雪梅,&ldo;来,喝一口,绝对没毒。&rdo;转头对站在一边捂着手的历楠说,&ldo;别那样,回头我让你也扎一下,绝对扳平!&rdo;说完还哥俩好地拍了拍历楠的肩膀。
历楠听到乔锦突然提起当年宣誓的事情,悚然一惊!她当然没有那么嗜血一定要乔锦还,但是心理阴影肯定是有的。听乔锦一提,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指头。
乔锦喷啧啧叹了两声,对舍友的不信任态度表达了一下伤心之意,很快跳到自己的话题上,&ldo;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rdo;
啊?乔锦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她是吴桥人,据说是江湖世家。具体的特异没看出什么,但是思维行事总和历楠这种乖宝宝不太‐样。私下里,历楠也会钦佩她慡快利落的性子。
帮,还是不帮?
&ldo;干吗?&rdo;
&ldo;你去找余歌,让她回寝室来。去吧,快去。&rdo;看历楠满腹狐疑的样子,乔锦立刻拍胸脯,&ldo;放心吧哥们儿!绝对是喜事!呃,不对,八卦,哈哈,我是天才的八卦制造者!对,我得通知秦雪梅……&rdo;
乔锦越得意,历楠越心惊。历来能让乔锦兴奋的东西都不大安全,但她都这么兴奋了,自己再临阵脱逃,扫她的兴,岂不是更危险?!
历楠有种被拽上贼船的感觉,但‐‐交稿了,可以放松一下,做做坏事冒冒险,好像也不错?!
余歌是个极有规矩的人,每天的日子都是严格按照时间表排好的,什么时间做什么一清二楚。这种规矩深入骨髓,属于与生俱来且被后天强化的。比如说她的生活用品、书本、各种用具都会放在固定的位置,甚至连座位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改变。乔锦说,余歌即使瞎了也不会生活不便,因为所有的东西闭着眼都知道在哪里。
余歌是全寝室唯一一个用脚丈量所有角度路线的人,丈量之后,她的步数就再也没错过。
这并不是说余歌是个死板的人,她也有例外,并且允许例外的存在。但是对于余歌来说,例外也仅仅是例外,从来不许变成常态。就好比她给齐桓写信,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拿起笔,然后在固定的日子寄出去。如果秦雪梅她们偷看过,一定会发现这种400字方格的纸每次都会以相同的页数,在相同的位置&ldo;此致,敬礼&rdo;。
419寝室有个优良的传统,大家都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就算看不惯也不会说三道四,尤其是背后乱传话,更是被大家不齿。所以,即便其余三个人看得头大如斗,但对余歌来说,遵守各种规则仍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并孜孜不倦地为保持这个习惯不懈的努力。
比如说,自习室的作为本来是随机安排的,但是余歌一入学就在自习室里为自己占了一个座位。历楠曾经亲眼看到过,她为了保留自己这个座位,和&ldo;侵占&rdo;了那个地方的女生&ldo;温和&rdo;的讲了很久先来后到的道理,并努力解释起始时间该如何开始,甚至引经据典从东方说到西方,从古希腊说到现代英美法。那个女生一开始也不打算让的,但是架不住她一个声调的讲理,好似唐僧在世。即使愤怒的叫来老师,老师也没办法,甚至对这个女孩子的博学还有点喜欢,于是,带着点偏心的让那个女生挪挪地方,解决了问题。
所以,在某个时间找余歌再容易不过了。今天没课,余歌肯定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上自习,而且,就在那个位置,绝对错不了。
上过自习的人都知道,一个位置通常包括三把椅子,即左右两边都是空的。如果旁边有人,也要隔了一把椅子的空当,大家会觉得比较方便。这是惯例。自习室的老师曾经为了紧张的座位希望改变这种浪费的现象,但是收效甚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挨挨挤挤的凑近了会让人觉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