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不让太子误会,乱吃飞醋,我解释道:&ldo;不过他不经常来,真的。&rdo;
太子点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ldo;那你觉得他怎么样?&rdo;
这是问我作为&ldo;娘家人&rdo;对他情敌的看法了,我能觉得怎么样,就那样呗。
&ldo;嗯,他看起来还行,五官算端正吧,不过比您是差远了,为人也有些呆,不及您英明神武多了。&rdo;
听了我的话,项惊鸿愉悦至极的笑起来,连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我则偷偷的抚了抚胸口,这算是过关了吧。
☆、第11章
&ldo;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休息吧。这林子里危险重重,火不能灭,我们两个轮流守夜,你先去睡吧,待会儿我叫你。&rdo;太子殿下下了命令。
我本来想谦让一下,结果他非要我先去睡觉,我只好去了,树洞里已经被铺上了厚厚一层树叶,估计是他刚刚弄的,找出油布裹在身上,借着细微的篝火温度,加上身下厚厚的树叶,似乎也没那么寒冷了。
今天走了不少路,又刚刚填饱了肚子,正是饱暖之际,因此很快进入梦乡,睡着之前,我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发现他冲着火光发呆,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大概是国家大事吧,我无聊的想着,打了个哈欠,眼前很快就黑沉一片。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林子里的动静吵醒的,鸟叫声叽叽喳喳,脸上有些微凉的液体,似乎是露水,糟糕,天亮了!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油布,发现昨日的篝火已经熄灭,只有沉沉的灰烬在堆成一堆,太子却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我的应急包,我昨日放在了树洞里的。
该说他好心的给我留下油布了吗?还是怕我醒过来所以没动,我的脑海中一片混沌,暂时失了方向,只望着空荡荡的林间发呆。
是了,他这样的人,自然是先顾着自己的,我恨恨的想着,若是出去,定然。
定然如何,即使我能出去,估计也不能将他怎样,谁让他高高在上,活该将我视为蝼蚁,这么想着,心中却是酸涩,枉我对他掏心掏肺,却落来这么一个结果。
&ldo;你发什么呆?&rdo;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背后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太子,他一手拎着水壶,另一手中拎着自己包起来的外衣,正皱眉盯着我。
&ldo;啊?&rdo;我有些慌乱,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羞愧起来,此时不好直说,也只好胡乱扯了个借口,&ldo;我没事,看看你去哪儿了?我的包不见了,出来找一下。&rdo;
大概是看我的神色有些不对,太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挑了挑眉毛看向一个方向,&ldo;那不是?&rdo;我抬头一看,果然用一条藤蔓悬在树上,都怪我一下子想歪了,竟没注意到。
&ldo;我去集些露水,便帮你收好了。顺便摘了些野果回来,甜的,先随便吃点吧。&rdo;太子走过来,将水壶递给我,又将衣服放在地上示意我吃东西。
我打开一看。水壶里满满的水,露水不好收集,也不知他弄了多久,何况昨晚上我也并未起来守夜,因此此时心里已经是满心的愧疚了。
偏他还不停的解释着:&ldo;这附近我看了下,没什么危险我才过去的,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不会介意吧?我本来是在周围的收露水的,可惜为了找果子才稍微走远了一点,你没事吧?&rdo;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坐下来和他一起吃果子,果然很甜,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找到的,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还好,似乎没有很疲惫的痕迹,即使如此,心中还是过意不去。
&ldo;看什么呢?&rdo;他一边咬了一个果子一边说话,注意到了我偷偷观察的目光。
&ldo;那个,昨天夜里,应该叫我起来啊。不是说好一人一半吗?&rdo;我看着他。
&ldo;这个啊。&rdo;太子笑了,&ldo;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今晚你来守怎么样?&rdo;
虽然我很爱睡觉,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占这个便宜的,因此重重的点头答应了,太子笑笑没说话,我们很快吃完了果子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色忽然大变,短时间内,云层迅速聚集起来,似乎要下雨,此时是不能走的了,若半路上淋了雨,太子身上还有伤,若是感染了可不是好玩儿的,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太健康的人,不能保证不感冒发热。
是留在此地的树洞里避雨还是另找一处成了新的难题,太子忽然说他之前去采果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处山洞,肯定是比树洞要大些的,不如去那里。
虽然有路上被淋湿的风险,不过若雨势大起来,这里一样是扛不住的,因此我们赶快往山洞赶去,好在云越堆越厚,却始终没下起来,最终我们先到了山洞。
这山洞虽一眼就能望到底,看起来却很是宽阔,并且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石室,一张简陋的木床,地上还铺着稻草,趁着屋外的天色粗粗一看,石壁上居然还插着火把,地上胡乱的放着几块兽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太子进来看了一圈儿,了然的解释道:&ldo;这定然是之前猎人用的暂住之处,我听说之前猎苑管的不严,常有猎户偷入其中,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歇脚之地,不想便宜了咱们。&rdo;
原来如此,我不由感到庆幸,若是没这么个地方,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刚看了一圈儿就发现外面的雨已经下起来了,雨势不小。
正好充当桌子的木墩上有几块似乎是抹布的东西,我拿起来到洞口浸湿,然后擦擦抹抹起来,弄了半天终于勉强干净了些,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稻草上,终于能歇歇了。
抬起头来却发现太子正含笑的看着我:&ldo;你倒勤快,也不知道能呆多久,就这么用心。&rdo;
我摇摇头,感觉很不乐观:&ldo;看这雨势今日是晴不了了,就算停了,路上不好走,也要等到明天才能上路,如果明天不停还是不能走,既然要待在这里,干脆弄的舒服一点,空气里满是灰尘,不能坐不能站的,待着也难受。&rdo;
说到难受,我忽然想起来太子胳膊上的伤口该换药了,原该是十二个时辰的,现在不知时间,但也差不多了。
他慢慢解开衣服,空气微凉,胳膊上有了小小的鸡皮疙瘩,我对着天光重新检查了一回伤口,发现愈合的很快,一些细小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本来就是昏迷中被石头砸到的,不比刀剑锋利,用的药又是上好的,因此好的很快,也许过几天就不用上药了。
换过药之后,正好角落里有些干柴,就重新升起火来,我们两个人相顾无言,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对着火堆发呆。
本来这几天我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之中,不是计量这个就是计量那个,此时忽然闲下来,忽然之前隐藏起来的害怕和担忧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们真的能走出去吗?家里可还安好?沛沛那么小,可无事?哥哥当时就在猎场,是平安,还是受伤了?或者干脆和我一样?至于别的可能,我不敢去想。
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