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好,套上校服,拽着包跑过去,耗时不超二十分钟。
班上是成绩好的学生,至少知道勤奋学习该什么样,黄宁珍作为老教师威严高,但很少下学生面子,熟练把握施压的火候。火箭班有单独的早读小测,之后是自由读书,可以站着醒脑,迟到到第一堂正课才来,是个立典型的机会。
舒言没能进教室,看早读的黄宁珍走出来,把她叫住了,站在墙边的不只她,估计也是被骂的。
黄宁珍问舒言为什么迟到,舒言一副鹌鹑样,说昨晚睡太晚,早上肚子不舒服,耽误了出门。
她没忍住,一直越过黄宁珍的肩,去瞧背朝教室站着的孟骞。他今天很不一样,太明显了,额头贴了块掌心大小的纱布,延伸到太阳穴位置,可能出于这原因,他本就短的额发被胶带掀上去,没见过的模样。
孟骞极少掺和班里的事,除了考试,平时说话难听点,从不冒头。
舒言眼神从他眉眼划过,落到他宽宽的肩膀,袖口露出的手,黄宁珍连问两遍“你的目标学校是哪儿来着”,舒言才回神答话。
景林中学学生资质一般,但也不会让小混混大摇大摆进校。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跟舒言聊完,黄宁珍的怒气真正显出来,喊孟骞跟她去教师办公楼,声音很难听。
班上都在凑热闹,没人讲前因后果。舒言边走边回头,觉得孟骞不像打赢了的样子,但还是挺帅的。
从扬业大厦回到家,时间稍晚。
隔天是周末,徐娅敏不在家,舒言睡到中午起床,煮了碗速冻馄饨吃。她往汤里撒了些白胡椒,有模有样的,就着岩板台面尝了一口。
刷着手机,黄宁珍来加她微信。舒言想找向明畅通通口风,思索片刻,觉得没必要,发了消息跟老师问好。
黄宁珍应该在等她回复,很快有消息,调侃舒言毕业之后不跟班里联系,学校一直希望同学们常回来看看。
今年加了多少个同学了,也是巧。舒言跟黄宁珍耍嘴皮,说自己也不敢在爸妈眼底下乱晃,敬而远之的道理,是一样的。
上回,舒言给发了方纪明的新号码,黄宁珍想来问这个:【他的号码我打不通啊。】
舒言还是那套说辞:【他最近在忙吧,不知道忙什么。】
话过,黄宁珍问舒言近况,对舒言的工作表示赞赏,她以前便觉得舒言擅长居中调停的沟通。舒言相信向明畅早就炫耀过,黄宁珍的客套里,几分面子是留给向明畅的。
聊完之后,舒言盘腿坐在茶几后头,把淡到只有胡椒味道的汤水喝光。
两人被黄宁珍撞见过一起上楼,方纪明态度平静,跟老师鞠躬打个招呼。本就是好说话的性格,跟人闹翻,也是因为几个男生嘴贱,黄宁珍对方纪明这样听劝的学生很放心,总结为青春期的小别扭。
方才黄宁珍调侃她跟方纪明关系好,舒言想起自己在楼梯间躲躲闪闪,眼看黄宁珍跟方纪明点完头,那视线刮过她身上,藤条一样,挺好笑的场景。
杭启法到上海开了几天会,回到律所,舒言找他跟进案子。杭启法显然瞧不起李律师的行为,听舒言说完,第一句话问:“他没骂你吧。”
“没有,”舒言笑,“感觉他更想骂他的委托人。”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