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把水喝药放在床头柜,背过身去。
赵云今裹着被子,慢吞吞爬起来。
天色已经黑透了,窗外万家灯火璀璨。
江易在玻璃的倒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赵云今被子下漏出的侧面曲线,精致又妖娆,满满香艳。
可他没有说,也没有挪开视线,心安理得享受着窥来的一场视觉盛宴,盯着赵云今把药吃了下去。
赵云今倚着床头拢了拢,重新闭上眼睛。
江易站在窗前没动,过了会儿,听见她在背后幽幽开口:“看起来假正经,实际上心里早想把我生吃了吧。”
她这话一出,江易心底蓦地升起股难言的愤怒。
——她知道他在注视,她是故意那么做。勾引、诱惑,无论出于什么心思,她想让他失控,而没有考虑现在的他们是否承担得起这种失控的后果。
赵云今:“这些年过去,忍耐力见长,看来前些天油灯街的体验还不错。”
没开灯的房间昏暗,外面一簇灯火光芒烁烁,江易面孔隐匿在看不清的暗处:“别在这种时候惹我。”
赵云今病弱不忘作妖,妩媚一笑,微红的脸色更添几分娇弱:“惹了又怎样?”
“我在霍璋面前给你做伪证,你不但不想怎样报答我,心里还在想着对我做什么,江易,做人不能这样。”
暴雨冲刷走城市的污垢,也带来了低压的沉闷,密闭的房间格外闷,压得人呼吸困难浑身燥热。
江易觉得热。
赵云今同样。
她拉下辈子,抽出手臂,一半春光若隐若现,白里透着高烧时病态的粉。
“但我不介意听听,你想对我做什么。”
窗外大雨瓢泼,一时世界消音。
赵云今正偏头看着远处灿烂的灯火,眼前忽然一暗。
——江易挡住了那束光,他挺拔的身体堵在她床前,堵在她目光所至的地方。
他一身烟草味,弯身握住她洁净的被角。